就这样吧。

星渊内心平静地想着，他以为自已会永远困在无尽轮回里。

直到在这次，他偶然遇见一个人。

那人长相惊人绝艳，周身萦绕着一股空灵的气息，仿佛能平息所有的烦躁，最重要的是那双干净的眼珠子，简直太漂亮了，看到少年的第一眼，他手痒痒的，特别想将那双眼珠子剜下来收藏。

略微思索，随手救下来。

反正他已经不受剧情控制了，救个人的权力才是有的。

星渊也未曾想到就是他一个随手的举动，在轮回里掀起了一场时空飓风，就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开始，他对宋玉辞的态度，不过是主人看待小猫，心情好了逗着玩，心情不好管都懒得管，索性直接交给暗一去看管。他没有把小蝼蚁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他感受到暗一心跳加速，才稍微有了点兴趣，却也不多，因为横竖不过剧情里小小炮灰，掀不起什么浪花。

可后来，事态发展似乎超出他的掌控，超出了轮回。

那绿眼黑猫乃是山神在人间的实体，不知为何，竟然对宋玉辞有好感，主动接近。

星渊心头一凛，他注意到这点异样，神明从来不会在意人间的一个蝼蚁，更不会多管闲事，怎么可能频繁对一个人类频频示好。

他曾委婉询问原因，山神说那人的灵魂圣洁空灵，不食人间烟火，有种天然的吸引力，待在少年身边会觉得很舒服惬意。

星渊意识到这是不同的，或许他可以借这个机会彻底摆脱轮回。

再后来，他一缕魂化身的暗一对少年彻底动了心，为此不惜背叛自已，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了什么，开始布局。

他使用法术定住少年，并刻意在祭祀大典上出错，让祭祀仪式失败，导致村子连续几个月干旱。他想让村民们对神明产生怨念，推翻神像，趁山神元气大伤，吞并神明之力，借此打破轮回。

不过，几百年来的信仰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山神不是绝对的善良，亦正亦邪，他需要村民的信仰之力，所以纵容某些邪恶在村庄作祟，村民们却被蒙在鼓里。

每每看到众人虔诚的表情，星渊就想笑。

祠堂神像被烧是意料之外的事，村民们坚信他们触怒了山神，集体罚跪祈求神明原谅，但很可惜，他们信仰的神明却因为少年被关禁闭，因为一已私欲，任由天气越来越热，任由庄稼全部枯死，任由饥荒泛滥。

最后，村民终于如他所谋划的那样与山神反目成仇，砸碎神像和祭坛。

缺乏信仰之力，山神虚弱，他也趁着这个机会顺利杀死黑猫，夺取神明的力量。没有山神庇佑，再加上风水宝地的灵气全被他吸收了，村民们遭受天灾人祸，生灵涂炭。

曾经苦苦寻觅，疯狂地想要逃离轮回，可当拥有打破一切的力量之时，星渊只感受到无尽的空虚和虚无，能逃离轮回又如何，他已经不会感到喜悦了。

唯有亲手剜下那双漂亮的眼珠子时，有一瞬间的高兴。

那个人当真有点意思。

明明他都打算放一条生路，对方却红着眼睛，偏偏撞上他手里的长剑。他可不是那个背信弃义、满心都是儿女情长的暗一，趁着人没彻底死透，星渊亲手剜走那双眼睛，收藏起来供他日日夜夜观赏。

山神已死，天然屏障破碎。

星渊到外界游逛了一两年，见过灯红酒绿的夜景，见过辽阔无垠的草原，见过高山白雪，这世界的景色确实美好，欣赏够了，他百般无聊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山脚的坑坑洼洼上长满了杂草，藤蔓爬在断壁残垣上，原本充满死亡的地方重新有了生机。

故地重游，星渊心里并无波澜，在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