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突然帮助她规划逃跑。

莫不是想诈她?

杨姐看着人越来越警惕的神情,沉默着摇摇头,眼神里涌动着她读不懂的情绪:“我不会骗你。那些村民对山神、祭司有着崇高的敬意,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着,每个字都很重要。”

似怕某些存在听见,她凑过来,几乎贴在林浅芊耳边说话,声音压极低。

“祠堂每天都有黑衣人当值,唯有晚上八点到十二点这段时间由村委会的村民们暂时看守祠堂、山神神像上香。我建议你在这个时间段,放把火,一定要让火势变大。”

“全村的人肯定会来祠堂救火,到时候几乎没人抓你。不要心软,害怕烧死人,落溪村的村民基本没几个是无辜的。你趁机跑出村子。”

“祠堂无缘无故着火,他们一定会想是否触怒了山神大人,接下来的一天内都跪在祠堂里,不吃不喝,以求神明原谅。”

“所以,你大胆沿着水泥路跑,使劲儿跑,不要回头。”

“一天的时间足够你跑到最近的镇子,用五十元现金购买唯一通往大城市的车票。”

“记住,不要回头,这是你能逃出去的唯一机会。神像虽不会活过来指出纵火犯,但祭司大人神通广大,轻而易举就能知道是你放的火,一旦被捉回去,你火烧神明乃是大不敬的死罪,只有活生生被烧死才能平息众怒。”

杨姐说了很多,将逃跑路线详细规划到了每一步,心里仍存警惕的林浅芊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反而提出质疑。

“既然你知道怎样才能安全逃跑,为什么这些年你不离开村子,反而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杨姐闻言苦笑,贴置硕大孕肚的手掌隔着肚皮感受胎儿的胎动,低头魔怔般呢喃回答:“我,早就回不去了。”

和土地颜色相同的黄脸流露出母性慈祥的神情。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你就乖乖养胎,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杨姐故意用较大的音量把这些话说出来,起身离开屋子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谢谢。

她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门,面色焦急的王邦迎面而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杨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人家小姑娘怀着孩子,你下手那么重,生怕孩子流不掉是吧。”

“她要跑,我得教训教训,不然跑掉了,我找谁哭去。”

“那也不能下死手,弄得小姑娘浑身是伤。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她现在心里有点松动,你别打她,好生照顾着,对她好,待她顺从了,就让人家出去活动活动,别整天关在屋子里。”

王邦一听林浅芊态度有些软化,面色欢喜连忙点头应下来:“麻烦你了,这是你要的偏方。”他将桌子上的木制食盒打开,里面放着一碗奇怪的食物。

肉花花的,血糊糊的,混着童子尿,味道又腥臭又骚,乍一看像是猪脑子,但仔细观察却与猪脑花不同,更像是...

杨姐点头,接过白瓷碗,一边往外走,一边魔怔似的把瓷碗里的东西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低声呢喃:“这一胎肯定是个男娃。”

那强奸犯虽对林浅芊很好,饭菜丰盛,照顾体贴,但因为逃跑过一次,坚固的链子始终拴在脚踝处,她的吃喝拉撒全在这间屋子里解决,连出房间都困难,更别提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