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的伤势。”他说着,把药膏丢了进去。
暗一身体未动,精准接住药瓶,还未打开木塞,就能闻到一股浅淡的清香,他敏锐发现那香味里面掺杂了圣水,药效比他自制的强百倍。
看来主子并未打算真正放任他自生自灭。
暗二看着老大硬生生扯开与烂肉紧贴的上衣,血肉模糊的后背上全是鞭痕,涂抹药膏,吃了饭,暗一面无表情把衣物穿上。
稍作沉默,开口的嗓音嘶哑难听:“他怎么样了,主子有没有为难?”
暗二听了这话,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咬牙切齿道:“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都是他把你害成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你反而担心罪魁祸首的安危,我看你是无可救药。”
真不知道那少年哪里值得老大这样牺牲,他们与老大共事多年,也没见得老大对某个人百般维护。少年与老大相识不过几月时间,竟令老大迷了心智。
一道幽暗的视线沉沉看过来,暗二哑了声音,摸着鼻子耸肩,
他席地而坐,冷哼道。
“他可好着呐,主子只把他关在屋子里不让出去。中元节正是鬼门大开的时候,百鬼夜行,他不是喜欢蹦跶嘛,怎么没让恶鬼吃了去。也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把他关起来。”
“哪里是关禁闭,分明在变相保护他的安全。”
“主子的处罚结果未免不公平。”
暗一剑眉紧锁,苍白着脸色,开口打断他的话:“行了,主子的判断不是我们能议论的。祸从口出。”
他警惕地瞥了一眼对方,暗二忿忿不平,一拳头打在木桩子上:“我只是觉得,只有老大您一个人受伤,承担所有后果,对老大您太不公平了。”
“您从小和主子长大,相伴多年的情谊竟比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那少年到底好在哪里,竟引众人偏爱,怕不是会下蛊。”
鞭刑伤及肺腑,暗一时不时会咳嗽起来,他偏过脑袋吐出一滩淤血,仰头靠着冰冷的墙壁,声音虚弱:“我是自愿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暗二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叹气,既然老大都说自已是自愿的,他也没必要揪着少年的过错不放。
“他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为老大您求情,还以为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呐,没想到有一丁点用处。”暗二想起那张漂亮的脸蛋,心情有些复杂。
主子作为神使,永远一副看淡生死、波澜不惊的模样,只要暗卫犯了错,主子抬手间杀人不眨眼,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本该悲悯众生的神使,却从不心慈手软,视人命如草芥,有时冷漠得与恶魔无异。
暗卫们打心底的畏惧,伺候主子时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性命不保。
少年却胆大包天,敢和主子谈判讲条件,只能说无知者无畏。上一个敢站着和主子讲话的人,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偏偏主子不仅没有杀掉少年,反而谈判成功,允许给暗一送药膏,不得不承认,那少年倒有些本事。
暗一猛地直起身,盯着暗二的眼神透不进光亮:“你们让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