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难寻,那夜过后,赵轩隐瞒真相,宋玉辞以为毒性已解,那日腰酸背痛地醒来也并未多问。

宋玉辞还不知体内埋伏着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脑袋乖乖靠着赵轩宽厚的胸膛:“可能夜深风寒,我体质偏弱,体温低些很正常,师兄莫要生气。”

最好是这样。

赵轩把人牢牢抱住,力道之大,勒得宋玉辞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吟,他才恍然回神般松了力气。

几人相互依靠取暖,柳峥带着暗卫们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画面。

众人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救援到来的前一刻,他们已经睁开了眼。

“小妹,伤势严重否?”柳峥看见手臂血污的小妹,心痛得无以复加,连忙拿出上好的膏药给小妹处理伤口。幼时为孤,天底下,就只有这一个流淌相同血脉的亲人。

几日来,他在将军府焦作不安,担心小妹有个三长两短,独留他一人苟活于世,他都没有脸面给地府里的爹娘交代。一接到信号烟发出的讯息,柳峥带着暗卫,马不停蹄赶来支援。

火焰熊熊燃烧,柳青月眼里倒映出兄长略显焦急的面容以及温柔的动作,她微微绽开笑意:“兄长勿忧,小妹目前状况良好,劳烦兄长大半夜亲自带人支援,夜间风寒,又让兄长劳累了。”

她闭闭眼,眼前似浮现与兄长相依为命的过往种种,柳峥还未及冠,小小的身子便顶起了偌大的将军府,在一群豺狼虎豹前面,守住了柳氏门楣。

少时劳累过度,兄长难免落下一点病根,每逢寒夜,头疼不已,似有银针扎入头颅,宫廷御医查不出病因,开的药方不管用,兄长因此备受煎熬。

夜深了,树林里的寒气袭人,火光摇曳中,柳峥因颅中剧痛,脸色不太好看,包扎伤势的手抖了抖,勉强处理完毕:“你我之间何须此言。”

一阵寒风吹过,柳峥高大的身形有了摇晃,幅度不大,身旁的暗卫立刻上前扶住,他摆摆手,命令道:“把人带回将军府吧。”

暗卫们得令,分工明确地将虚弱的几人简单处理伤势,背着伤员返程。

柳青月手臂有伤,只能看着昏迷的江跃被暗卫带走,柳峥从小和她长大,来时,江跃便靠在小妹肩膀处,眼下又见小妹依依不舍盯着江跃看,他心中有了度量。

二十多岁的年纪也该有思慕对象了,他不会过多干预小妹的情感。

一行人被暗卫陆陆续续带走,到了赵轩那边却出了问题。

宋玉辞的寒毒发作了,他神志不清,嘴唇乌紫,一个劲儿地往赵轩怀里钻。暗卫上前,本欲带着人离开,两人黏在一起,死活分不开,无奈之下只好向主子投以求助的目光。

柳青月看见宋玉辞发抖的样子,皱皱眉,莫非寒毒又发作了?她看向赵轩:“赵师兄可还记得解毒法子?”上一次是赵师兄带着人去房中秘密解毒,这次应该也行。

赵轩不肯让旁人触碰怀中少年,他将手掌置于宋玉辞丹田输送为数不多的灵气,闻言道:“容我试试。”

有上次男子元阳的灌溉,现在中毒现象并不严重,要在旁人面前亲热,情何以堪,只盼着这次发作症状轻微,他尝试着输送灵气,压制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