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修行时，心魔只能寄生于本体，清霁仙尊飞升之后，心魔也随着强大起来，可以凝聚实体，脱离本体行动，但也不能离开太久。

仙界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美好，本体刚飞升上界，心魔便将仙界逛了个遍，美则美矣，实在无聊透顶。索性回到本体内沉睡，再次醒来时，清霁仙尊已经坐上仙界之主的宝座。

身居高位，大权在握的感觉确实美妙。

但枯燥平凡的日子紧随其后，除了修行，就是处理公务，跟仙界的人一样无趣。

清霁仙尊年纪轻轻，手握大权，巴结谄媚的仙子数不胜数。

放眼望去，却没有一个顺眼的。

心魔看着前来献好却惨遭拒绝的貌美女仙，脑海里闪过另一个人。不得不说，本体虽然品味低劣，眼光却是不错，那宋玉辞当真生了好皮囊，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见过那张脸，再看其他人，始终差点感觉。

早知仙界这般寡淡无味，当初在山巅，就应该把那张脸扒下收藏，日日观赏，无聊的日子总归能多些趣味。

可惜了。心魔叹道。

只有宋玉辞的脸值得它动手，像棋子那些庸俗之物，多看一眼都脏了它的眼，更不可能去触碰。

心魔在体内冷嘲热讽，清霁仙尊敏锐发现关键词：‘那些？’

极竣峰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神识范围内，一旦有人动弹，他立刻就能发现异常。整座山峰被结界笼罩，旁人连入口都找不着。

在他的记忆里，他只收过两个徒弟，可喜欢下棋的，只有凌衿墨一人。

心魔口中的那些，是指哪些？

清霁仙尊眼眸晦涩。

差点忘了，本体服下过无忧丹，失去那部分记忆。

心魔暗道不妙，它性子倨傲，也不补救，只恶劣地开口：‘在凡间时，你那大徒弟凌衿墨不就是蠢笨如猪吗？’

‘放在大好的宽路不走，偏偏自寻死路，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自毁前程，整日徘徊奈何桥旁，痴痴等待。真是可笑至极。’

‘还有你飞升之后收的小徒弟，一样的蠢货。’

‘我不信你看不出他那些小心思。’

清霁仙尊刚收下云影的时候，心魔担心了一阵子，原因无他，只因那云影有一双像极了某人的桃花眼，干净又水润。它一度怀疑无忧丹的功效，担心本体恢复记忆，后来清霁仙尊态度依旧冷淡，它才放下心来。

‘与你无关。’

心魔闻言，冷嗤一声，它一向厌恶本体，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一仙一魔在体内交谈，现实里也不过片刻时间。

清霁仙尊低垂着眸子，神情万年不变的平淡，宋玉辞甚至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仙尊一言不发地离去。

宋玉辞以为师尊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几日后某个傍晚，熟悉的身影再次降临极峻峰。

清霁仙尊眸色浅淡，矜贵的面容没有情绪，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陌生人动了他的私物而生气。

“对不起，徒儿一时贪嘴喝了酒，不是故意要打乱师尊的棋局。”

“徒儿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师尊不要生气，也不要不理徒儿，整个山峰，只有您能陪徒儿说说话。”

“师尊...”

独自在幻境里待了几日，宋玉辞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一人，那种孤独，他不想再体会。

“是你动本尊的东西了？”清霁仙尊忽的开口。

宋玉辞一愣，脑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道歉，身后却传来一道百灵鸟般清脆的嗓音，他寻声望去，只见一白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不远处，那人五官精致，面容姣好。

衣摆飘动，颇有几分仙气飘飘，只可惜，在听了师尊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