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华说出把人带走的话,话音未落,另一个人掀桌而起,“你做梦!”
悟禅寺乐公毫无得道高僧模样,怒发冲冠,破口骂道,“昨天我能把人从紫阳神殿抢走,今天你也休想从我手里捞人!”
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晓得“他”出现了的始祖们:“???”
昨天?什么昨天?这群家伙竟然昨天就带着他去自家宗门一日游了?
到底瞒了什么,瞒了多少,这可必须得说清楚了!
眼看场面又要失控,沧泉再次荡起威压震慑众人,“好,既然诸君都想要人,何不像几百年前那样再打一次,由最后的胜出者将人带走?上一轮胜出者的下场,想必诸君没有忘记吧?他身上所附的诅咒,诸君也没有忘记吧?如果真的有人自认能够驾驭这份诅咒,逆天改命,本座不拦着。诸君打完,来天罗云顶领人便是。”
天机道始祖不服,“凭什么把人放在天罗云顶?我看你就是藏着私心!”
“天罗云顶能保证在胜出者结果出来之前,他不会损伤一根汗毛,天机道能做到吗?”沧泉冷眼看他,像在看一个死人,“天机道若自信不会被其他宗门夷为平地,本座可以把人交给你。”
“你!”天机道始祖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下文。
瞿宁眼睁睁看着自已即将被当成一头猪,由这群人先确定在哪家养肥,再确定送到哪家去杀,杀了都请谁来吃,他觉得必须跳出来自我拯救。
“那个……”他努力大声说话,在巨大的场地里显得异常单薄孱弱,“我能讲两句吗?”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他。
看着他的那些人里,高阶修土为他心绪起伏心神不宁,蠢蠢欲动想要出手;低阶修土百思不得解他到底哪里吸引人,能够让在场所有大佬为之疯癫。
“首先,我不是大家认识的那个人。哪怕我身上真的带着那位存在的一缕魂魄碎片,我也和各位前辈认识的那位存在相去甚远,差异巨大。”
瞿宁努力保证声线的平稳,继续说:
“那位存在清风霁月,强大无匹。而我只是一个基本修仙资格都没有的破灵根,各位前辈不要因为我和那位存在长得像,就如此这般。再这样下去,等大家发现我根本不是那位存在,也完全无法和他相提并论,甚至不及他千万分之一,肯定会失望的。”
“我不想承受前辈们累积已久的期盼,更无法承受前辈们大失所望的怒火,我只想保住小命活到寿终正寝。”
“各位前辈,我想说的就这些。感谢大家的耐心倾听。”
场上大佬,包括沧泉仙尊,全都露出复杂的表情来。
他们不是看不到瞿宁和他的差距,也不是看不到瞿宁的资质有多么差,本体有多脆弱。
但是寻找了几百年啊,好不容易出现希望的小火苗,大家又怎么甘心放弃?
傅尧又扯了扯瞿宁的袖子,“喂,你是不是有病啊?”
瞿宁一把拽回自已的袖子,“你才有病!”
傅尧瞪眼,“你要是没病,为什么拒绝这些大佬?他们当中,无论你跟哪一个,最后都能平步青云,直达众多修仙者穷尽一生也够不着的境界!你是不是傻?!”
瞿宁确实不聪明,但也没愚蠢到看不清形势的地步。
如果他不尽早说明身份,告诉大佬们认错了人,只会被当成那个人的转世,永无止境地被抢来抢去,天天经历打来打去的生活,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他因为意外嘎掉之前,再也没有半刻属于自已的安宁时间。
“我不信!”
座中一个黑袍男人趁大家愣神之际,突然对瞿宁出手。
沃日!
傅尧眼疾手快,一把捞起瞿宁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