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说万一夫人哪天提起,找您要这个包?,?您拿不出,这不是摆明了闹矛盾吗。
我喝了口奶?,?这几天留下阴影了?,?闻奶味乳头就连着筋疼,里头翻江倒海的?,?最严重疼得直不起腰,我把杯子给她?,?“她不会做这么没营养的事。她走时遮遮掩掩的?,?她怕祖宗发现她见了我?,?之后她会消停几天的。”
后半句我没说?,?等文娴二度卷土重来?,?就要置我于死地了。
祖宗周五下班早,四点多就回来了?,?他进门叫我,让我陪他去贺寿。
东三省的地盘上?,?只有别人巴结祖宗和他老子,吕总是纳税大户?,?一半的政府都指着他活,祖宗都没赏这把脸儿,我想不通还有什么大人物,能请动他出马。
他没解释?,?我也没多问,乖乖按照他吩咐,跟他出了门。
祖宗这一路没闲着,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白道的下属,他面色凝重,基本是听那边说,偶尔搭腔,叮嘱千万不要激进?,?有就捞,捞不着就撤,推到区局身上,让他们做好准备。
他挂断关机,精神高度集中,接下来这场酒席,目测他吃得并不轻松。
因为我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名字,林柏祥。
黑仔的后台,祥叔。
这老头儿是张世豪尚且敬重三分的前辈,内地头一批大混子,流窜做买卖?,?地位极高,祖宗说他今天的六十大寿?,?那么盘算下,七八十年代是他的鼎盛期?,?与河北省的强子一个时代的?,?不同的是,强子毙了,他还活着。这就是能耐。
车拐过南北大道?,?驶入一条街,被烟花炮竹燎得雾气朦胧的酒店?,?隐隐冒出半个头。
别说?,?东三省的混子就是牛逼,这世道?,?白的明,黑的暗?,?三岁毛孩儿都清楚。内地有四大黑窝?,?广东云南的黄和毒?,?河北东北的军火赌场?,?在条子嘴里号称“双南双北”?,?也得偷偷摸摸的干,如此大阵仗为一个头目庆生?,?把整条街道都堵塞了,出了东北绝对见不到。
深圳也有过?,?二百多个马仔开道,当即就让局子端了?,?不够咖位就别逞能,和条子杠,得有真本事。
车刚靠边停,鞭炮声便从酒店二楼的窗口砸下来?,?乌泱泱的车海足有上百辆,望不到尽头,马仔进进出出,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政府熟脸儿,低调戴着墨镜,生怕被认出,拎着礼品来贺寿,不敢久留,心意到了就走。
名利场的阵仗大大小小我也见了不少?,?今儿算是开眼界,光是张世豪和祖宗压了半壁江山,东三省的混子全聚齐了。
台阶上迎宾的男人老远瞧见祖宗,瞳孔眯了眯,小声对旁边马仔吩咐了句,马仔急匆匆冲进大门,男人大笑着迎接,“沈老板,稀客。谢您赏脸,我们祥叔见着您,一定乐呵。”
祖宗送上准备好的贺礼?,?“林老板排场不小。”
男人谦虚说,“这不是跑香港混了几年吗?,?现在回老家扎根,多联络几个朋友?,?祥叔也图热闹。”
男人侧身引我们往大厅里走?,?“沈老板在东北,官权通天,京城的爷都得看您脸色?,?往后麻烦您的事还多,您也别和祥叔客气?,?礼尚往来吗。”
祖宗淡笑颔首?,?兴致不高,无声拒绝了?,?男人见状也没再多话。
宴厅里头比外面还热闹,贵重的贺礼堆满了几张桌子?,?成百上千件?,?玉烟斗?,?字画?,?古董花瓶?,?金佛,很多马仔也孝敬了?,?礼盒盖打开,横条封着红贴?,?各式的吉祥话,落款是送礼人的姓名?,?场子,密密麻麻的字迹,刺得脑仁疼。
端坐在上首正中央的红木椅,穿大红色唐装的男人?,?就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