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狗未必有势力?,?了结的人命却不止一条两条,也叫死士。
给头目顶罪,执行枪杀任务?,?东三省能数上十来个专门干这行的,一半都在张世豪阵营里。
我坐在祖宗右边?,?给他们倒酒?,?男人开门见山,“州哥?,?我被同道盯上了,您长话短说?,?要我办什么事。”
“查艘船的下落。”
“谁的船。”
“北码头?,?张世豪进出货无缘无故消失的那一艘。”
我倒酒的姿势一顿。不等祖宗察觉?,?水流又恢复自然。
男人沉思?,?码头货轮都是上百吨位?,?几十个人尚且抬不动,即使在港口消失不见?,?也无处可藏。
倘若真办到偷梁换柱,遮天蔽日?,?这本事大过天了,不是刍狗敢摸的。
男人当机立断?,?“州哥,我不够格,您担待。”
祖宗出乎意料没强求,他接过我斟满的酒杯?,?“二十万。做掉阿炳。”
他口吻低沉,一如既往,丝毫不颠簸起伏,就像说一句平常话那么简单。
过了半响,祖宗问他,“干吗。”
男人仍旧有点为难,“恐怕不好做掉,他在张世豪身边很红,动了他?,?张世豪必定会出头讨说法,东三省的天都要变,您不是才和他闹了一场吗,不如先撤,观望风向再说。”
祖宗嗤笑,“变什么,远不到变天的时候,我还没亲自出手,他更不会为一个马仔和我过不去,张世豪这个人,城府深得很。”
男人见他态度坚决?,?再三确定了一遍,“您真要做吗。”
祖宗饮了口酒?,?一滴红残留舌尖,鲜艳胜血?,?他目视前方?,?神情冷肃,“做。”
“那您等我消息,不出一周?,?我给您答复。”
祖宗后仰,缓缓靠住椅背?,?“松花江的水?,?冬天浮冰薄,不小心踩空?,?暴毙在情理之中。”
男人恍然大悟,这是要玩阴的?,?省了很大的麻烦?,?他语气轻松不少?,?“那就更好办了。三天我就给您满意的结果。”
祖宗没久留?,?前后脚和男人分头离开?,?他没跟我回酒店,也没告诉我什么事?,?只说让我先走,上车又叮嘱了一句?,?“收拾东西回哈尔滨,你自己不安全。”
我问他什么时候回。
他说两三天。
我其实有数?,?祖宗要灭张世豪的手下,就是在哈尔滨动手,张世豪一定会怀疑他,吉林的刍狗跨省?,?追根究底祖宗和我都在吉林,相当于不打自招,我留哈尔滨,祖宗出差的说法才更有说服力,对局面也好。
我没戳破,探进车窗吻了吻他的唇,让他小心点。
来时就知道待不长,我也没准备行李,包随身带着?,?拦辆出租直奔火车站。
行驶一多半,一通陌生电话猝不及防打了进来,所属地是吉林。
我本能想到祖宗又有新指示了,急忙接通,那边哭哭啼啼的女声,她喊我名字,说是红桃。
我愣怔,我和红桃好久没联系了,她一年前跳槽到长春的赌场,据说也挺火的,混得不错?,?感情也有着落,整个人春风得意的。
她没等我问她什么事?,?一股脑全说了。
红桃的男朋友欠了赌场二百多万债,玩百家乐输的?,?也是让人坑了?,?五万翻五十万,他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按着脑袋在欠条上画押了。
赌场的性质一向黑吃黑?,?邪门歪道摆得敞亮,愿者上钩?,?上了钩想脱钩?,?不死扒层皮。
东三省的赌场,玩命比澳门都狠。
我告诉红桃?,?嗜赌的男人是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