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授意,而是我主动要求?,?林柏祥老巢是吉林,他在这边发家,根基也在吉林,女眷居多,有我在许多事更方便,当然,我也要握住点消息,为自己在博弈中自保而增值。
林柏祥是久居深山的狐狸,谈不上足不出户定三分天下的神机妙算?,?却也是老谋深算的人,当前的局势,祖宗大有赶超老牌黑道的架势,他有官权傍身,不及时制止?,?都会遭殃?,?哪怕他和张世豪,对彼此再大的仇视敌意?,?眼下时刻,也不得不化干戈为玉帛,先渡过这一关再说。
车浩浩荡荡行驶了一个多时辰?,?缓慢泊在林府外,我昏昏沉沉的眯着,恍惚听见阿炳说到了。
我从张世豪腿上爬起?,?稍稍侧头,透过浮着哈气的玻璃?,?往外头瞧?,?一座戏园子模样的四合庄园端端正正坐落在两株槐树后?,?枝桠上花苞凋零,留下干瘪的黄枳?,?惊鸿一瞥,光秃而荒凉,但不妨碍园子那一股大势磅礴,贵气满堂的味道。
高高的朱门吊着两颗红灯笼,未曾点燃?,?仍旧红得耀眼,天际蓝而澄澈,愈发显得恢宏。
我们前脚下车?,?林柏祥的管家率领一众小厮迎上前,弯腰作揖?,?“张老板,给您道喜。”免费首发【追】【书】【帮】
张世豪漫不经心摘掉帽子?,?交给随行的马仔,不露声色问,“我有何喜事。”
管家直起腰,腔调耐人寻味?,?“复兴7号隐匿多年,在上一任金三角毒枭引爆身亡后销声匿迹,如今登陆黑龙江,张老板在东三省从此一人独大?,?祥叔一辈子达不到的辉煌,难道不该庆贺吗。”
我上下打量他,话是好话,却暗藏刀枪,很不入耳,张世豪面色云淡风轻,透着一丝笑意说,“祥叔怪我,还和我置气?,?什么独大,说这话为时尚早。朱管家怎么也听信外面流言蜚语,误会我对祥叔的孝心。”
“张老板真有孝心,那再好不过。我这番道贺,自然也是诚心诚意。”
他侧身一让?,?家丁齐刷刷的鞠躬?,?高声嘹亮,“请张老板入府。”
我们跨过半米余高的金色门槛?,?视线所及,一眼泛着热气的温泉,两旁的高山流水?,?碧瓦朱楹,呈拱形环绕,茂盛的葫芦树结满了秋葫芦?,?个头大得很,圆润通透?,?湛青碧绿?,?挂在篱笆檐下?,?勾着滴滴霜露,摇曳之时?,?犹如下了一场细雨。
迈下长廊,踩着通往花厅的大理石阶,西北角一间雕花的木楼,隐隐传出女人的欢声笑语,和叮叮咣咣什么东西碰在一起的声响?,?管家先行几步,跨上楼梯,伸手推开了围栏?,?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晃动的佛珠帘一掀?,?一尊硕大的金色鼎炉赫然立在花厅的正中央,细长的三孔冒着袅袅香雾?,?一片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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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踮脚,毕恭毕敬走到桌旁,躬身唤了句夫人,往这边指了指?,?“张老板登门拜访,祥叔答允的,请您伺候老爷子来一趟前厅。”
一屋子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谈笑戛然而止?,?齐刷刷望了过来。
正中央端坐的贵妇,穿着玫瑰色的旗袍,一手摇团扇,另一手拨弄刚摆好的麻将牌,“哟,张老板可是稀客,从您自立山头,祥叔的地盘,便再未踏入半步?,?今儿是安了什么心呐。”
她神情夸张左右观望,捏着喉咙挖苦,“日头东升西落,莫非改成了西升东落?刮了这么大的稀奇风。”
这下马威给得委实不轻,没有林柏祥授意?,?妇道人家哪来的胆子。
张世豪若无其事挥手?,?阿炳托着一匣子珠宝,特意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