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更忍不住。祖宗十分冷静?,?他锋锐的眸子一动不动锁定?,?“像是有诈吗。”
检察官说不像?,?他人都亲自来了,有这功夫挖坑吗?
江面的风愈刮愈烈,船只开始摇摆?,?祖宗单手撑住玻璃,另一手拥我入怀?,?遮挡舱顶掉下的砖板。
“张世豪除了做生意,他最大的爱好是什么?,?你知道吗。”
检察官摇头,祖宗说就是耍条子玩。
我忍着笑,埋在他胸膛颤抖,他以为我伤到了?,?问我要紧吗,我摇头,他不放心,抬起我的脸,仔细打量每一寸,的确什么伤都没有,他才松开我。
“在船上等着。”
我立马握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他蹙眉,在我额头点了点,“听话。”
检察官说要不带着程小姐吧?,?留在船上倒不安全了,咱们顾不上她。
祖宗没吭声,此时岸上的北码头已经亮如白昼,马仔撑起一把伞,将张世豪从宾利车内接下,一拨人围拢上去,驻守在他四周,这是黑道的规矩,头目出行办事,都要支着防弹伞护头,以防暗箭伤人。
张世豪走到仓库门口?,?抬手一撩,黑色皮衣从肩膀褪下?,?马仔绕到身后接住,正对的仓库里漆黑一片?,?他侧头吩咐了什么?,?留下四名马仔看门,其余都跟随他一起进入。
祖宗不慌不忙闭目养神,迟迟不肯下令?,?这样近乎静止耗了十几分钟,仓库里的灯亮了。
白纸糊着的窗子上?,?人影闪烁?,?张世豪的马仔开箱清点货物。
祖宗说了句动手。
舱内潜伏的便衣刑警和检察官接连跳下甲板冲上岸,飞快向仓库移动?,?放风的马仔起先没有留意到,等察觉为时已晚?,?刑警人手一个?,?将他们撂倒在地?,?四张脸埋入泥沙中?,?连话都说不出?,?只剩下无声的挣扎。
崭新的检察长制服在昏黄灯火下英姿飒爽,祖宗气势凛冽走在最前面?,?踩上坍塌的木门,嘎吱响动惊扰了里面点货的马仔?,?所有人脸色大变,“是条子!泛水了!”
地上堆积的厚重稻草下一刻铺天盖地扬起,马仔抄家伙形成包围之势?,?便衣也同时拔枪瞄准对方,几十道人影如同柱子,陷入焦灼的对峙,互不相让。
张世豪短暂的错愕后?,?平静稳住了心神,他轻挑眉梢,“沈检察长,来找我搓麻吗。”
祖宗松开颈口,直到这一刻,他也不敢有半分懈怠,“张老板,搓麻就免了。你暗中这盘棋下得尽兴吗?”
张世豪勾起一边唇角,波澜不惊?,?“我听不懂。”
祖宗目光梭巡墙根的十个铁皮箱,褐黄色纸包码放得整整齐齐,他势在必得笑,“我看得懂就够了。”
张世豪修长清瘦的身姿,被房梁悬吊的灯管投射在地面,散发出冷飕飕的阴暗之感,“沈检察长似乎总和我过不去。”
“张老板如果问心无愧,本本分分做生意,我也犯不着和你过不去。”
张世豪倒是没翻脸,侧身让出一条路,马仔凶神恶煞?,?大有鱼死网破阻截条子盘查的架势,他从容不迫制止?,?目光颇有深意,“沈检察长出头?,?这面子我还真不能不给了。”
祖宗冷笑?,?挥手一声令下,条子正要过去搜查,张世豪说了声且慢。
马仔闻言?,?整齐划一卡在了条子和货箱之间,两拨人杠上了。
祖宗眉间一冷?,?“哦?张老板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