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后,她才将照片连忙放回去,整个人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从哪里抽出线头整理。
所以程耀司对沈星辰的报复其实是因为她?
空山寺,李香兰,戳在她审美点上的农场……这些巧合根本不是巧合,她高中遗失的日记本里全都有记。
为什么把两张照片拼在一起,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顾慈恩了?
什么时候呢……
林惊墨喉咙里面的仿佛塞了吸饱水的棉花,闷闷堵住,猛然想起上回醉酒后第二天的鸡蛋灌饼,是那次,一定是那次!
他原本因为自己拿他当挡箭牌气得发疯不再理会她,忽然又改变主意一定要自己跟周砚征分开和他结婚,她一直没搞懂原因,原来原因在这。
重生这种邪门的东西,连她接受自己重生都要几天时间消化,他难道不怕吗?
一时又闪过他曾经的放纵,四散的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冒出来的茉莉玫瑰。
他暗恋过的人竟然是自己?咾錒?咦裙九二?四一∠五七∠六五四整理本?文
回到原点,林惊墨还是不敢相信,她对程耀司高中时候的印象实在是太淡薄,但此时,她不知怎么的眼前浮现出这样一幕:
他们高中早上有跑操环节,有一回冬天,她来姨妈肚子疼,跟老师请假在旁边站着等自己班的队伍去跑操,那天风大,她来姨妈不耐冻被吹的瑟瑟发抖,窝在花坛旁边企图减少受力面积缓解寒冷和难受,正觉凄凉,感觉风似乎变小了不少,一抬头,程耀司站在一步外风吹过来的方向,成了她的遮挡。
她不知他什么时候也请了假,心里有一点感激,但又觉得只是巧合而已,自己跑去跟他说谢谢会不会显得太自作多情。
她记得他全程没回头看过她一眼,她记得他那天穿一件宽大的黑色外套。
独来独往,有着不属于少年人的沉稳神秘,英俊冷漠,在女生里人气高的吓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总考第一。
这些原本是林惊墨对他的全部印象,但现在,长出许多细枝末节,林惊墨忍不住一一握在手中回想,记忆中吉光片羽般的过往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忘记时间在一点一滴悄然流逝。
逃避
逃避
林惊墨一直没从衣帽间出来,程耀司过去找她,还没到门口,听见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他眉间一紧,大步入内。
里面,靠着包包收纳柜的装饰立柜上的花瓶跌在地上四分五裂,水流的到处都是,几朵花躺在那儿,已经换好睡衣的林惊墨蹲着,似是在看自己的手指。
葱白的指尖,那道红色的血痕就格外明显。
林惊墨站起来,程耀司忙道:“别动。”
他上前将人抱起绕过那片狼藉往外走,轻声说:“真困晕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惊墨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程耀司将她放到沙发上,转身去拿医药箱,回来见她还是那个又静又乖若有所思的样子,心底划过一丝怪异,但又十分享受这种安稳。
伤口很小,周围的血渍被程耀司一点一点擦干净,那种灼蛰的疼痛一直钻进心脏,在他缠创可贴的时候,林惊墨“嘶”地倒吸一口气,这一声惊动了程耀司原本清淡又认真的表情,他轻轻吹了下,抬眼看向林惊墨,说:“疼了?”
林惊墨的手指还被他牵在手里,她看到程耀司眼睛里倒映着的小小的自己,嘴角缓缓牵出一点弧度,紧盯他的眸底有流光溢彩:“我疼,你紧张什么?”
自沈星辰死后,林惊墨就变成了不被太阳照耀的阴面,光照不足,萎靡,被动,消极,程耀司已很少在她身上看到这样带着几分主动性的鲜活,他怔住,接着才有点滞后的意识到林惊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