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他的周围透着一股冷意,他好像变了,变得更成熟内敛了。
陆时在隐忍已久的奔溃边缘,而这股冰冷击溃了他的隐忍,穿透了他的灵魂,让他全身发颤,他低下头不再看卢希安没说话,不敢,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已这幅样子。
卢希安浑身紧张得像块石头,手掌握成拳手心全是汗水,他努力克制着自已,小心翼翼道,“好久不见……”
卢希安心中也想起了他那天早上收到的那条莫名奇妙的微信消息,或许对方开始了新的感情吧。
陆时张了张嘴发现自已竟然说不出话来,“是啊。”过了好一会儿陆时才发出声来,声音却是异常的嘶哑。
接着沉寂了好久,两人还是相背而行。
卢希安回到家,看着对话框里还有未发过去的文字,愣怔了许久,鬼使神差的删掉对话框里的“到现在,我依旧做着有你的梦”,然后迅速关机,生怕迟疑一秒就会后悔。
另一头,陆时推开斑驳大门,进屋了。“我回来了,外婆,生日快乐。”,陆时把东西放下,冲里屋喊到。
“小时呀,快到里屋来”,外婆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继续乐呵呵道,“小安,就你读大学那会,每年我过生日,你都和他一起来看我那个,你还记得吗?他今天来看我了,陪我聊了一下午呢,还给我带了佛手酥,尝了几个,口感酥脆绵甜,挺不错的孩子,他刚回去,你进来的时候瞧见了吗?”
“碰见了,他和您说什么了吗,外婆?”
“他说这些年一直在外头,刚回杭城没多久。”
“哦,这样呀”,陆时接着自个嘀咕道,“那上次咖啡店是他吗?”
“嘀咕什么呢,洗手吃饭啦。”
……
第二天早上,陆时给外婆做好早餐就回去了,在路上热情地和街坊们打着招呼,全然不知接下来的日子有多可怕。
陆时回家拿个文件袋就搭地铁去小学上班了。
其实,陆时是名老师,在私立小学任职,自媒体算是副业。
陆时就职的熠辉小学在申花。申花,一个被称作杭城“徐家汇”的板块,更是一个频繁诞生高地价的板块,是杭城著名的富人区,许多明星、政治家和企业家在这边生活。师资条件还不错的熠辉小学是许多家长的首选,所以这里有不少特殊家庭背景的学生。
急促的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打破了校园的宁静,前往办公楼的路上,陆时隐隐不安。果不其然,一进办公室就得知了隔壁班丁老师的噩耗,校领导在工作群里叮嘱员工们保密。丁老师是个亲和力很强的女生,下个月就要和男友结婚了,她比陆时小个两三岁,两人私交不错。
丁老师自杀的导火索,上个星期发生在她班级里的“监考事件”,这事她还向陆时吐槽过。
丁老师敲了敲一个作弊学生的桌子,外面有巡考员,提醒男孩不要太过,一没上报,二没没收卷子,三没跟他讲一句话。他恶狠狠瞪着丁老师,突然抓起文具袋朝着丁老师站的讲台方向扔过来,蹦出的钢尺弹飞到黑板上,划出一道深印,另外一支笔飞出去,划伤了第一排女生的小腿,刮了很深一道口子,渗出不少血。男孩在全班呆愣的目光中摔门而去,冲出考场。
事情发生后,两名学生的家长不知从哪里拿到了丁老师的私人电话号码,一直给她打电话,被家长呵斥“你怎么照顾学生的”、“你怎么连监考都做不好”、“你没有资格当教师”。他们以极端情绪介入事件,以道德狂欢侵入现实,以此来维持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但更大的可能是让事件演变成悲剧。
丁老师还跟他抱怨过几次,不仅是学生家长,犯错误的学生也在课堂上毫无纪律,甚至会当场冲着她大喊,“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