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争什么呀?争做太后口中的垫脚石?争着做皇后?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把自己困在四四方方的深宫之中,每日讨好一个不可能爱上自己的男人,又或者看着他和别人相亲相爱?我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云子玑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迟早会想明白这一点。这事其实也不怪你,我与陛下之间那道心结,如果不是经由你挑起,恐怕这辈子我们都不会主动去面对。”
“我该谢谢你撕开了那道旧疤,经年的淤血流出来后,这道疤已经彻彻底底地好了。”
窗外的湛缱听了这句话,终于明白子玑为何对燕又柔格外仁慈。
如果不是她弄巧成拙,迟钝如湛缱,恐怕根本意识不到少时之事对子玑来说是“经年陈伤”,也不会知道子玑是为他扯下了裙钗,以男儿身去前线戍边十年。
论到这一层,湛缱甚至该感谢这次的风波。
“落水之前,我本就要来一趟未央宫的,有件事一定要做。”
燕又柔哭诉之后,冷静了几分,她知道自己身处未央宫的某处宫殿,看着云子玑的眼睛道:
“对不起。”
云子玑眉心微动,笑着答:“没关系。”
“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与陛下之间添乱。”燕又柔说,“他们要我爱的是皇帝,而不是湛缱,只要这个人是皇帝,我就该爱他,其实我没有这么博爱,与其爱别人,不如爱自己。”
窗外的湛缱一挑眉,这燕氏女还算是个看得透彻的,活着应当也不碍什么事了。
忽然,燕又柔话锋一转,对云子玑说:“但如果这个皇帝是你,我大抵不会这么甘心地放弃。”
湛缱:“......”朕的帝妃果然是人见人爱,谁都在痴心妄想地觊觎!
云子玑被这句话呛了一下:“...别胡说!”
燕又柔已经抱着被子破涕为笑。
死里逃生后,她似卸下了重担,在桥上时她还疑惑自己该走哪一条路,徘徊犹豫,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