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服华丽贵重,却十分单薄,斗篷披上后,云子玑才觉得身上回暖几分。
这时太监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陛下御赐的朝服岂可被一件斗篷遮盖?请帝妃脱下斗篷,否则便是僭越。”
此语一出,云府门口所有人都以一种微妙的目光盯着李内监。
云家三代从军,祖上满门忠烈,骨子里都流着嫉恶如仇的血,此刻这些目光,大有将这群狗仗人势的太监生吞活剥之势。
李内监心下一怕,正想让步。
云子玑却已解下斗篷:“云家并无僭越之意,我不穿就是。”
此时恰好一阵寒风拂过,绣金的华服空有其表,云子玑被风雪扑得头晕脑胀,站定许久,才勉强在山逐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朝皇宫走去。
官兵已经提前清理出通往皇宫的街道来,这条空旷的道路原是给帝妃仪仗准备的,本该有一辆六乘的华盖马车,并二十位宫令左右随行,五十位御前侍卫前后护驾。
如今什么都没有,连马车都没有,只有一群太监在身后随行,活像是押解犯人。
云子玑走在这条空旷干净的街道上,听到两边的百姓嘀咕说:
“皇室竟连一点体面都不给云家留。”
“还看不出来,云家这是要失势了。”
“云子玑到底战功赫赫,皇帝怎能如此待他?”
“新帝摆明了不待见他。”
“听说云家三子,个个都生得十分英俊,云子玑更是兄弟之中的翘楚,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