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舞则进了内殿,掀开落下的纱帐,云子玑睡得正熟,长发如墨般随意洒在锦绣的枕头和被褥之间,他的脸颊微微泛着血气,却难掩憔悴的病色。
山舞看了一眼未亮的天色,其实不想这样早就惊扰云子玑睡眠,但公子昨夜睡前特意嘱咐要在天亮前叫醒他,山舞不敢违拗,只好轻轻拍了拍云子玑的肩膀:
“公子,醒醒,卯时了。”
云子玑睡得浅,一点动静就能吵醒他,他睁开双眼,虽然身上乏力,却也不敢眷恋温暖的床笫。
这毕竟是在皇宫,不能像在家中那样自在无拘。
他被山舞扶着起身,如往常一样,坐在被窝里熬着晨起的眩晕。
山逐已经取了热水进来,他拧了两条热毛巾给云子玑敷手腕,冬日早晨寒气过重,云子玑的旧伤总在这种时候折磨他,用热毛巾敷着才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