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陛下自己信吗?”
湛缱:“.......”
“云家的兵权已被先帝削去大半,我如今也是废人一个,先帝遗旨让我做皇室的男妾我也认命。”
云子玑掩唇咳了两声,眼尾通红,他脱下御寒的兔毛大氅,把头上束发的簪子一并解下这些是属于帝妃的服制。
他曾以为这是湛缱对他的尊重,如今才知,这些金玉华服,是捅向云家的冷刀。
“陛下如果玩够了,可以放过我了吗?”
他像一棵玉直的冷松,硬生生折断自己的傲骨:“把我安置去冷宫,余生吃糠咽菜,于我而言都是皇恩浩荡,我只求你,给云家一条生路。”
湛缱的心几乎要被低眉顺眼的云子玑绞碎这就是过去半年他一手揉捏折磨而出的云子玑。
前世他未曾在意,今日才直观地感受到,自己手中的皇权是如何把子玑摧毁殆尽的。
云子玑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这样卑躬屈膝,低眉折腰,他应当是北微最锋利摄人的一把剑,是边境线上睥睨蝼蚁的雄鹰,是敢为弱者挺身而出亦不惧强者霸权之人。
云子玑是一块耀眼挺立的玉,边境的风沙没能埋没他的光芒,战场的杀伐没能磨平他的棱角,
是湛缱从内里敲碎了他,把他砸成了破碎顺从的粉末。
他攥住云子玑的手腕,阻止他向自己下跪。
“朕宁愿自己吃糠咽菜,都不会让你再吃一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