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泽怀疑自已出现了幻听。

……

他?

那个温柔软糯的他,那个傻到无法使用精神力的、毫无作用的他?

辛克莱尔宁愿把自已脆弱的一面展示给那个一无是处只会撒娇的猫,也不愿给现在这个提供了诸多帮助的闵泽。

意识到这一切,闵泽仿佛跌入冰窖,浑身血液倒流,呼吸些许不畅。

好似自已这段日子做的一切都是跳梁小丑,用尽全身力气吸引军雌的注意力,最后却换来一句“能不能让他出来”。

闵泽顿在半空的手气到发抖。

他憋着泪水,又气又笑,张口想要骂出的话在看到阴影下军雌一滴清泪砸在地上,哽住。

所有的脾气在看到军雌低着头掉下眼泪的时候,收敛回去。

被心疼取代。

可闵泽会心疼辛克莱尔,又有谁来心疼闵泽呢?

沉默良久。

就在辛克莱尔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

“叭叭?”

辛克莱尔没有动。

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脸侧,笨拙地不知道收敛力度,好奇地戳了好几次,执着地要戳个酒窝出来。

熟悉的动作重现,辛克莱尔的心墙这才轰然倒塌。

找到了自已的避风港,历尽风雨的大船也终于舍得放下船帆靠岸停歇。

辛克莱尔抬头,泪光在眼底打转,犹如夜空中的星辰,悬而不掉,逐渐被雾气掩盖。

眼前的雄虫着急到手足无措,嘴里胡乱叫唤着:

“不要哭不要哭!叭叭不要难过了!都怪那个臭约尔,我回主星帮你揍他!”

雄虫说着,气哄哄地撸起袖子,露出自已两截白藕般的胳膊,说话也很有气势:

“我打断他的腿!”

辛克莱尔看着这么活泼可爱的小猫,尽管小猫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仍然用着自已的方式想要为他出气,鼓起嘴生气,为他义愤填膺。

辛克莱尔看着看着,就笑了。

闵泽也跟着笑,鼓掌:“好哎!叭叭终于笑啦!”

雄虫眼里金灿灿的,充满了喜悦,随着他欢呼雀跃的动作,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水晶猫牌也晃来晃去的,亮晶晶的。

他的小猫,活泼可爱,富有生命力。

并且,最最喜欢他。

辛克莱尔主动靠近,把小猫揽进了怀里,搂在小猫背部的双手用了几分力气,似乎要把小猫融进骨子里,他埋头靠在小猫的肩颈处,低沉沙哑着声音:

“你知道吗?我难过的不仅仅是阿莫斯的事,我更难过的其实是你。”

阿莫斯和约尔的事让辛克莱尔更加意识到小猫的珍贵,也愈发清醒地认识到小猫终将离去。

这是一种清醒地疼痛,痛入肺腑。

怀里的小猫似乎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我做了什么事让叭叭不开心了?我可以改的!”

辛克莱尔更加心酸,他压抑着情绪:

“不,你没有做任何让我不开心的事……你根本就来不及做。”

因为小猫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一些事。

辛克莱尔也根本就没有时间陪伴小猫。

辛克莱尔能够感受到,他的小猫很快就会离他而去,很快,他就见不到他的小猫了。

他必须要说清楚,必须要让小猫知道他的情感。

“你是那么的好……有些话,我早就该对你说了。”

辛克莱尔缓缓抚摸闵泽的头,

“直到你彻底消失,我会爱你到最后一次呼吸。”

闵泽大脑里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