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克莱尔被说得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辛克莱尔其实是有打算好好养着小猫的,一开始也是安排小猫待在后方休养生息,只是没想到出了这么多变故,让那两个多月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肉又瘦回去了。
此时被医护虫念叨着,他也不好说些什么,默默看了一眼病床上呼吸微弱到无力的闵泽
脆弱,可怜,毫无声息。
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仿佛一掐就会死。
辛克莱尔沉默了会,想起来什么,问道:
“先前你做的那个检查,确认闵泽的精神封闭没有好转吗?是不是有什么数据被忽视了?”
医护虫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迷茫,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模糊记得确实为小殿下做过相关的身体检查,但是过程他记不清楚细节,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细节。
于是只好用疑惑的眼神反问:
“是有什么问题吗?需要重新再为小殿下做一次检查吗?”
辛克莱尔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病床上突然的一声嘤咛声吸引了注意力。
闵泽发出低声的呜咽,断断续续的,羸弱不已。
像是求救。
辛克莱尔眼里满是疼惜,到底还是更在意小猫,不愿再折腾对方,放弃了想要医生重新做一次检查的念头:
“算了,你先离开吧,我想和闵泽单独待一会。”
医护虫用一种“终于开窍”的眼睛看着辛克莱尔,笑容溢出:
“好啊好啊,适当的雌虫信息素可以安抚受伤病弱的雄虫,有助于伤势恢复,指挥官阁下您和小殿下好好相处,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医护虫走出门,还贴心地在门外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随后扬长而去。
酸甜的桔子味慢慢扩散开来,如同水一样柔软,萦绕包裹在闵泽身边。
昏迷中的闵泽潜意识里对这股气息十分依赖,连带着身体也往味道的源头挪动,看上去很是不安。
辛克莱尔半蹲下身来,握了握闵泽冰凉的手:
“不用害怕,我在这里。”
握上手之后,闵泽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突然就安分了,侧躺着,身体微微蜷缩,抱着辛克莱尔的手臂,梦喃:
“不能……不能没有你……”
雄虫拽着他的胳膊不放,害怕把雄虫弄醒,军雌只能倾斜着身子,到后面半个身子都上了床,把雄虫护在怀里。
雄虫微热的呼吸拂过指尖,军雌点了点雄虫的脸,留下一个小红印子,抬手松开,小红印子又缓缓消散。
辛克莱尔轻声问道:“不能没有谁?”
闵泽往辛克莱尔怀里拱了拱,闷声哼唧,似乎有些羞于回答这个问题。
等了几分钟,雄虫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呼吸声逐渐加重,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最后是辛克莱尔往旁边挪了半个身位,把埋在自已胸前的雄虫拉了出来,差点把自已憋死的雄虫猛地呼吸好几口气,脸都被热红润了,愣是没醒过来。
辛克莱尔简直哭笑不得。
光脑传来几声滴滴,是军事上的消息,辛克莱尔扫了几眼,眉头紧蹙,打算悄然离开的时候,被雄虫勾住了手指头:
“不能……没有辛克莱尔……”
“想要……辛克莱尔……”
软糯的表白和欲求落在辛克莱尔耳里,让他的心像是被温水浸泡着,满足又温暖。
辛克莱尔轻抚闵泽的脸颊,一向冰冷肃杀的眼眸流露出破碎感,他在对他心爱的小猫说话:
“对不起,没办法对你负责。”
终有一天,小猫和毒蛇会重新变回闵泽·圣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