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现在死了,就会给这只特殊的雌虫增添麻烦。

要不,暂且活那么一小段时间吧。

......

闵泽还戴着呼吸面罩,身上的伤口也没有痊愈,不能大幅度动作,因此只是朝着辛克莱尔的方向点头一下,眨眼一下。

“醒了就回答我几个问题。”

辛克莱尔调出一张照片,转过光屏朝向雄虫,公事公办,正常询问:

“你认识他吗?”

照片上的人黑发黑眸,即使神色狼狈,血覆盖了半张脸,但那双墨夜般的双眼依旧充满野性,仅仅只是一张静态的图,就能够看出这个人的狠戾。

闵泽对这个人是有印象的。

就是这个人在前几天闯入他那破败的宫殿,跪倒在他面前,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还要把他带走。

有那么一瞬间,闵泽是动摇过的:

“带我走?你要带我去哪里?”

那名男子身上有伤,但握住他手腕的力气却不小:

“小殿下!我受联邦之命,是来带你回家的,你先跟我离开这个地方,逃出这里,外面有我们的人接应。”

噔噔两声,是军雌在叩击床杆。

闵泽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瞄了一眼军雌,发现对方依旧是一张冰块脸,因为自已沉默太久,对方甚至隐约有了几分怀疑的神色。

闵泽收回目光,垂眼解释:“见过......”

他声音很小,蒙在呼吸器里面,更加模糊不清。

辛克莱尔察觉到对方说话困难,便也不强求:

“接下来我再问你几个问题,是你就眨一下眼睛。”

辛克莱尔:“这个人的伤是你打的吗?”

闵泽眨了一下眼睛。

辛克莱尔抿嘴角:“他是否有对你说一些事情?有没有提到联邦这两个字?”

闵泽觉得这只军雌可真厉害,居然连那个人和他说了什么都知道。

闵泽眨眼,然后充满好奇地看向辛克莱尔。

辛克莱尔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严峻起来,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呼吸机,以及依旧低迷的心率图,手指焦灼地叩了几下膝盖。

很明显他还想问得更加详细,但此时此刻并不是什么好时机。

就在这时,护土虫敲门进来,把雄虫今日份的流食送了过来,旁边还有软管。

因为雄虫的凝血障碍,注射营养剂这种方法肯定行不通,前几日雄虫都昏迷,无法自主吞咽,便只能用软管把流食送进去。

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些医护虫可不敢做,这一切都是辛克莱尔亲自做的。

而现在......

“可以帮我一下吗?我手疼。”

闵泽想吃东西,他要摘自已的氧气面罩,却因为肩膀处的伤口刺痛而无法动作,于是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军雌。

那是一双湿漉漉的金色眼睛。

像一只小猫咪。

辛克莱尔轻咬舌尖,他怀疑自已熬了两个大夜之后出现了幻觉,想用痛觉消除这种滤镜。

然而没用。

那双金色眼睛依旧湿漉漉的。

这只金眼睛的猫又开口说话了:

“拜托,帮我一下。”

在闵泽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之前,军雌终于动了,指腹带茧,触感粗糙的手指绕到雄虫耳后,把呼吸面罩给摘了下来。

辛克莱尔:“能呼吸吗?”

闵泽点点头,他小口小口地喘气,眼神却早早飘到了吃食上:

“那些是给我吃的吗?”

辛克莱尔:“嗯。”

辛克莱尔摸了一下碗边,米粥是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