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袖子露出腕表,对着表盘哈了口气,珍而重之的擦了一遍,“陆总真有眼光,选的这表特别配我的气质。”
“我以前还错怪他对你不怀好意,是我小肚鸡肠了。”
“要不你给他打电话,问他哪天有空,我请他吃饭。”
宋沐白面无表情地说:“要打你打。”
宋沐白折叠衣服的速度很快,像是那些衣服惹他很不爽,李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片刻,问他,“你是不是和陆总吵架了?”
“你这些天不太对劲,一天也不闲下来,比拉磨的驴还累。”
又惊恐地说:“你是不是惹陆总生气了?”
宋沐白无语了一瞬,郁闷地说:“怎么就是我惹他生气了?”
除夕夜陆恪言离开后,他独自一人守岁,一个人放了所有的烟花,凌晨一到,陆恪言给他发了信息“新年快乐”和“等我,”。
宋沐白不知道陆恪言让他等什么。
明明拥抱接吻时动了情,仍然推开了他,而李环质问他的那句话,陆恪言的沉默,让宋沐白感到伤心和难堪。陆恪言对他隐隐的疏离和矛盾的心理,他不是感受不到,只是不愿面对。
璀璨夺目的烟花燃烧殆尽之后,他幡然醒悟,开始审视自已对陆恪言的这场独角戏般的感情。
陆恪言可以随时抽身离开,他的人生丰富多彩,事业如日中天,用不了多久,便会把他抛却脑后,也可以继续把他当作治疗“隐疾”的药,只是每次面对他,还多了一层愧疚的情绪。
宋沐白自认无法像他一般洒脱。他不止一次告诫自已,陆恪言对他的在意和关注,不是因为他本身对他有多大吸引力,而是另有原因,不该泥足深陷,爱情殉道者多数不得善终。
可是,不断的接触中,仍然无法阻挡向他靠拢的心。
继续放任对陆恪言的感情,他将万劫不复,无法回头。
他这些天不停地忙碌接拍挣钱,一是不想再把注意力都凝聚在陆恪言身上,二是他想彻底改变他和陆恪言奇怪的关系。
李环见他脸色冷沉,想了下,思忖了几秒,“那是他惹你生气了?”
宋沐白暂时不想理他,更不想和他讨论有关陆恪言的话题。
李环突然哀叹了一声,“其实陆总也挺可怜的,很小的时候,亲妈残疾还抑郁,生日那天本来开开心心的和他妈去游乐场过生日,哪成想,设备出故障了,他妈死在他了面前,不对,当时还有一口气,反正那画面挺惨的,从此再他的生日变成了大忌,最亲的人死在自已面前,可想而知,打击多大。”
宋沐白全身僵住,手脚冰凉,他想到了柳橙橙说的陆恪言生日会做噩梦,想到了陆恪言生日那天昏迷在浴缸里,梦靥难醒,想到了陆恪言吃的那些治疗失眠的药,想到了宁可说的和陆恪言相识是在游乐场,陆恪言14岁生日,想到了宁可笃定地说陆恪言不会爱上任何人,他有病。
零零碎碎的记忆和疑惑被一根绳串联起来,真相即将天下大白,宋沐白知道还缺少关键一环,那一环无端让他恐惧,无形之中让他感到压抑。
宋沐白驻足愣了许久,嗓音干哑地问李环,“你怎么知道?”这么具体的信息,网上查不到,即便当年有事故报道,却并未公布伤亡人的个人信息。
李环别有深意地搓了搓手指,“我这不是想着以后和陆总成了朋友,深入了解一下,免得以后见了面说错话。”
话音刚落,宋沐白猛地关上了门。
李环:“……咋得了?”他拍了几下门,听到宋沐白严肃地说让他安静会儿。
“行吧,”李环远离了他的房间。
宋沐白拨打电话时,手指止不住抖动,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名是陆瑾玫,上次他从陆恪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