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言说:“在回家的路上。”
宋沐白说:“嗯。”他手指扣着被单,彼此又沉默了下来,想关心他状况,却只是说:“陆恪言,今天很晚了,别泡澡了,冲了澡就睡吧。”
那边呼吸好像顿了下,而后说:“好。”
沉默了片刻,叮嘱宋沐白最近不要拍照了。
宋沐白未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好像没什么可说了。
宋沐白听着那边的风声,开口说:“晚安。”
陆恪言说:“晚安。”
结束通话,宋沐白握着手机放在胸口,感到一种无言的烦闷和无力,却无计可施。
宋沐白一夜睡得不太踏实,总是梦见陆恪言看见血后脸色煞白,浑身战栗,又干呕,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梦见陆恪再次昏死在冰凉的浴缸里。
他猝然惊醒,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大口地喘息,缓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梦,天际刚有些亮光,他看了眼时间,才六点,点开微信,手指悬在陆恪言的聊天界面,最后什么也没发,怕惊扰对方。
神思不属地躺了半小时,起床,先把带血的衣服扔了,而后洗漱做饭,受伤的手臂不太能用力,他想起今天还有两个约拍,不知道这手臂能不能扛得住。
做好饭,他没叫陶乐乐起床,一是想让他多睡会,二是怕对方看出什么,给他留好了饭,自已吃了一些,便带着相机先去勘景。
他七点给陆恪言发了信息,问他起床了吗?对方八点才回,说起了,马上要开会。
又问他在做什么。
宋沐白从文字里感觉到陆恪言心情好了许多,他也松了口气,看了眼手里的相机,回复对方,在晒太阳。
陆恪言回复过些天给他送些促进愈合的药。
宋沐白想说拿的药够多了,思忖了下,回复谢谢陆总。
约拍的人来了,宋沐白给他说想再去睡会。
陆恪言回了个“好”。
拍了一天照,伤口又裂开了,他不得不取消一些约拍,并向那些人说明了情况,做了补偿。
他和陆恪言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状态,宋沐白却感觉他们的关系在无形中发生了变化。比如,陆恪言除了每天发信息关心他的伤,却没再来找他,给他买的药膏,还是让助理送过来的。
宋沐白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有意躲着他,他也不敢问出口。
他和陶乐乐最终决定不去旅游过年,陶乐乐寒假作业很多,他心里也压着事,无心看风景。
除夕夜那天,他们贴上对联,挂上灯笼,打扫卫生。午后,宋沐白准备年夜饭,李环拿了一袋子手持烟花,偷偷给宋沐白和陶乐乐看,开心得像个小孩,宋沐白说:“市区不让放,买它做什么?”
李环搂着陶乐乐的肩膀说:“夜里哥带你去郊外放花,去不去?”
陶乐乐看了宋沐白一眼,宋沐白切着菜说:“别回来太晚。”
陶乐乐笑了下说:“去。”
李环和陶乐乐找了个喜剧片,投屏在电视上,挤在沙发上观看,时不时发出爆笑出声。
宋沐白在厨房里准备食材,听见他们的笑声也忍不住跟着笑,而后想起他和陆恪言的对话节日来这里过。
他前两天就想问陆恪言的,但是这段时间,不知道陆恪言是躲着他还是不想见他,并没有要见面的意思,他也就没好意思打扰他。
窗外有小孩和大人玩着摔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阖家团圆的时刻,他却想到了陆恪言独自一个人看电影的孤寂画面。
他纠结了少顷,鼓足勇气给陆恪言发消息,敲敲打打又删掉,最后发了一条,“你除夕夜怎么过啊?”
宋沐白心跳很快,突然害怕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