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刚才给你打电话听到别人说了酒吧名字。”
宋沐白莫名笑了笑,“怪不得。”
助理开着车从后视镜瞄了一眼陆恪言。
宋沐白看了眼外面的街景,游移了几秒,目光恳切地看向陆恪言,“我……现在还不能回家。”
陶乐乐见他这副狼狈不堪酩酊大醉的样子,定然担心,他有些无法承受那种过于忧虑和关心的氛围。
陆恪言说:“那就不回去。”
宋沐白应了一声,沉默着和他对视,陆恪言眼神幽深亦很锋利,似是要把他灵魂看透。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那种出身优越和久居上位者的姿态,让宋沐白想到自已的处境,臭名昭著,声名狼藉,人人都可踩一脚。
陆恪言在神坛,他深陷污泥。似是怕这无形的脏污沾染他身,宋沐白挪动了下身体,头倚靠在椅背上,微垂着眼,黑长的睫羽遮盖了眼中的情绪。
陆恪言低眸看了他几秒,问他,“困了?”
很困也很乏,却不舍得错过这短暂的相处。
宋沐白借着醉意说:“陆恪言,我好累啊。”
头上的阴影靠了过来,一只手臂从他头上越过,毫不质疑地把他头摁在自已的肩膀上,黑色挺括的衬衣遮挡了他眼,清冷香气钻入鼻翼淌去肺腑,在体内发酵蒸腾熏红了他的眼,头顶传来陆恪言轻柔的声音,“累就靠在我肩膀。”
他喟叹了一声,语气很郑重,“宋沐白,你可以不用那么累。”
宋沐白喉咙发紧,沉默着没回应。他觉得自已挺无耻的,仗着醉酒仗着和陆恪言的20次约定,心安理得享受陆恪言对他关照和接近。
不知道陆恪言是否已经知晓,他被人搬到网上的那些丑事。陆恪言说不介意别人的目光,是因为还没真正感受过铺天盖地的骂声和污蔑,真到因他名誉受损那一天,还能无所畏惧地说一句“不介意”吗?
其实那些人说的也没错,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摄影师能接触到上流社会的圈子,多仰赖于陆恪言,而陆恪言之所以愿意让他从自已身上捞些好处,他也心如明镜。虽然不是像他们说的那么直白的身体交易,也的确和那方面有关联。
他既享受对方的靠近,又被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裹挟得喘不过气来。
头很痛,脑子混乱,理不清,看不明。宋沐白闭上眼心想暂且做个无耻之徒,享受片刻安宁和温存。
假如明天陆恪言担心名誉受损而远离他,那就更应珍惜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