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搭在椅背上防止宋沐白摔下去，不冷不热地说：“抱歉，有些事耽误了，来晚了。”

“没事啦，”姜瑜脸颊红扑扑的，睁着大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陆恪言似是无话可说了，便说：“没其他事，我先带他走。”

“这么快就走了啊，”姜瑜不舍地看着他，她醉得厉害，想了片刻，好似忘了要做什么，瞥见桌上的酒杯，眼睛一亮，“我敬你酒。”

管家低声说：“小姐，您不能再喝了。”

“我要喝，”姜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去拿酒，我要敬陆先生喝酒。谁也别拦着我。”那架势，不喝一杯，谁也别想离开。

管家为难地看了眼陆恪言，陆恪言点了下头，管家叹了口气只得去拿酒，倒了两杯端过来，姜瑜手不稳地端着酒，开心地笑了笑，举起酒杯，“陆先生，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很开心，我敬你一杯，祝你圣诞快乐，万事如意。”

陆恪言从管家手里接过酒杯，和她的杯子轻轻一碰，“也祝你圣诞快乐。”

姜瑜腼腆地笑了下，小口喝着，好似杯中酒多么弥足珍贵，不舍一饮而尽。

陆恪言仰头喝酒，红色的液体经由口腔向下滑落，凸出的喉结滚了几下，宋沐白痴愣地盯着那滑动的喉结，无端有些口渴。

杯中酒饮尽，眼看着陆恪言要把酒杯还给管家，他突然开口说：“我也想敬您一杯，可以吗？”

醉酒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如胆小的鹿，瞪着眼睛明亮地看着他，陆恪言垂眸看了他几秒，舔了下嘴角的酒渍。

嗓音如发酵多年的纯酿，“好。”

青年愉悦地笑起来，露出几颗牙齿，明眸善睐，惹人欢喜。

“我去拿杯子。”宋沐白急忙要站起身，肩膀被陆恪言摁住了，而后听他说：“用这个。”

宋沐白迷蒙地看着他举到面前的酒杯，觉得不对劲，脑袋像一片浆糊，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很晚了。”陆恪言催促对方。

“那就用这个。”宋沐白接过杯子，管家随便拿了瓶酒为他斟酒，陆恪言见是瓶度数不低的白葡萄酒，刚倒了不到半杯的三分之一，便说：“可以了。”

管家随即停下，退开了身。

宋沐白抖着手，举起杯子，顽强地站起身，瞪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真诚地看着他，“陆先生，之前的事，对不起啊。我祝你永远开心，身体健康。”

没什么新意的祝词，陆恪言心脏似被什么碰撞了下，深眸紧紧地盯着他，见他仰头喝了一大口，估计被呛了下，眉头皱着忍着要继续喝完，陆恪言出手夺过了酒杯，在他茫然疑惑的眼神注视下，举了下杯子，“我接受你的道歉和祝福。”

随即仰头喝光了剩下的酒。

久未开口的姜瑜突然担忧地提醒，“你们怎么可以共用一个杯子呀，这是间接接吻，会被误会的，幸好只有我看到。以后还是多要注意。”

接吻？宋沐白反应了一会儿，醉蒙蒙的眼睛停在陆恪言的嘴唇，刚被酒水润泽，水润润的，看起来很好亲。

不对，陆恪言是男的，不可以亲。

与此同时，陆恪言也在不露声色地观察他的反应，而后笑了下。

问他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