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言再问。
宋沐白说:“不缺。”
鼻翼阖动,轻声说:“那个机器人我让人修好了,应该不影响你使用,过一会儿,就能送来。我说这个,不是为了逃避责任,就是……能不能请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公司?”
自已一身麻烦还没解决,竟然还顾虑朋友工作。陆恪言半晌一言不发,脸色绷着,心情不悦。
宋沐白感觉说完这些话,屋内气压更低了,也听不到陆恪言回应,便忐忑不安地抬眼看他,陆恪言那双深邃的眸子正沉沉地盯着他,像在生闷气,宋沐白遂又低下头,态度诚恳。
他咬了下唇,小心翼翼地说:“你想让我怎么补偿都可以,随你开心,这样行吗?”
陆恪言手指点了几下手背,唇角轻动了下,眼角划过一丝运筹帷幄志得意满的神色。
“念在你平时尽心照顾我的份上,就按你说的吧。”陆恪言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无奈极了。
叹了口气,又说:“不过,我还没想好让你做什么。”
宋沐白猛然抬头看着他,连忙接话,“等你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嗯,”陆恪言盯着他发红的眼角,疲惫地挥了挥手,“你走吧。”
宋沐白转身走了一步,又返回来,无意瞥见陆恪言清明灼灼的眼神,他晃了下神,心里乱糟糟的,紧了紧嗓子说:“我把手机号留给你。”
陆恪言对着桌上的手机,扬了扬下巴。
宋沐白俯身拿起手机,输入自已的号码,备注时抬头看向陆恪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着重地强调了自已的名字,“我叫宋沐白。”
陆恪言重重地看了他一眼,启唇,舌尖缓慢地吐出三个字,“宋沐白。”
他的嗓音较其他男性低沉一些,有种华贵之感,平平无奇的三个字,经过他嗓音的洗礼也好似提升了价值。
把手机放在桌上,他又看了眼面容疲倦的陆恪言,转身迈开步子向外走,独眼狗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冲着他的背影焦躁地狂叫,狗叫声在宽敞的房子里尤为响亮,陆恪言却并未出声制止。
宋沐白握着门把手最后看了眼独眼狗,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建立了深厚感情,这一别或许再无相见的机会,不舍的怅然情绪在体内蔓延,他叹了口气,打开门,快步离去。
轻车熟路地穿过庭院,铁门早已为他打开,管家和几个保安守在外面,想必他们已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职业素养让他们没有露出,任何不合时宜的神色。
管家平静地看着他,伸手示意他上观景车,公事公办地说:“我送你出去。”
宋沐白原不想麻烦他,想到他一个陌生面孔也出不去,便上了观景车,“麻烦你了。”
管家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