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郁恩不带有色眼镜看她,郁恩必然会夸段澜音无疑是个很八面玲珑适合在这个上层圈子里游走的人。
美人,温柔,优雅。
之前是位舞蹈老师。
段澜音穿旗袍的时候,郁恩会想起来老海港杂志上的杂志封面。
怪不得能迷倒郁逸庭。
但段澜音鬼鬼祟祟的做派郁恩很不喜欢。
段澜音和段迟这对母子总是神神秘秘的。
每次看到他过来,段澜音和段迟的窃窃私语就会停止,然后换上一副面具一样无懈可击的假笑。
郁恩根本看不透这母子俩在密谋什么。
这导致段澜音很不喜欢郁恩的目光。
审视、尖锐。
没有一点小孩子该有的脆弱。
其实段澜音的担心纯粹多余,因为隔着一层楼郁恩什么也听不见。
然后在郁恩下楼的时候,段澜音又作出一脸关怀表情:“恩恩下来啦,饿不饿,我让王姨去准备早点。”
郁恩没看段澜音也不理她,他转身极不礼貌的用脚尖点了点段迟的小腿,故意用做作的英腔向命令仆人一样朝着段迟说道:“I’m hungry.”
意思是让段迟去给他做些吃的端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段迟精致的眉骨上扬,手里端着沏好的红茶,优雅的翘着二郎腿,比少爷更少爷,面对郁恩的发难他总能有力的回击过去:“Hello,Hungry,I’m your brother.”
该死的段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就算了,还占了他层便宜!
郁恩说不过段迟,气得跺脚又跑回楼上。
没办法,郁恩几次都没能收拾的了段澜音这对母子,只能干瞪眼看着段澜音和段迟逐渐侵蚀这个家,抢占属于他的每一寸地盘。
不仅如此,管家也会过来询问段澜音一些事情,比如今日花瓶插哪些花,有什么需要采购的,然后让段澜音定夺,段澜音好像真的成了这家里的女主人。
一时风头无两。
好在段澜音从不碰花瓶里的玫瑰。
即便是管家也对段澜音低头,可郁恩一点也不怨他,郁恩知道是自己父亲的意思,为难这个陪着自己长大的老人也没什么意思。
可是时间久了郁恩却发现段澜音经常会躲在角落独自哭泣。
莫名其妙,郁恩觉得这段澜音怎么天天和演戏似的。
“你哭什么?”郁恩不解,至少在郁恩白天的视线里,段澜音很是风光得意。
“你恨我吗。”段澜音声音哽咽,这回竟然没有假笑。
郁恩清晰地记得段澜音在问自己这句话的时候满脸泪痕,自己想伸手帮她擦干眼泪就像帮简挽月擦眼泪一样,可垂在身旁的手却好似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上去。
恨她吗?
应该是恨的。
可她是导致这一切悲剧的根源吗?
她不是。
造成这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是郁逸庭。
最终郁恩心里的话都咽了下去,到嘴边只化成了一句:“反正不喜欢。”
段澜音想去抚摸郁恩的手也停在半空,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应该恨我的,郁恩。”
有恨才会好过些,一开始就讨厌总比抛出真心后发现被骗好过的多。
因为段澜音和段段迟注定要对郁恩做出些很过分的事情。
郁恩觉得段澜音这些话太过奇怪,不过以当时小小的脑袋瓜子根本想不明白,恨她还不容易么。
毕竟自己母亲去世也不过才两年,郁逸庭就将段澜音带回了家。
恨郁逸庭带上恨段澜音,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段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