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等人都散尽,灵堂里独剩下段迟一人。

这时来了一位段迟从没见过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白花,自称是郁恩的同学,叫商铭。

奇了,郁恩生前和朋友的关系并不好,这是唯一一位以郁恩同学身身份来吊唁的人。

“如果当初不是郁家资助我留学,我没法取的如今的地位,我很感谢郁家对我的帮助。”商铭这样对段迟说。

实际上商铭也不清楚为什么是段迟坐在郁恩棺椁旁边,不明白段迟和郁恩什么关系。

段迟已经无心顾及商铭到底是郁恩的哪位同学,他仍自顾蜷缩在那。

商铭走后,段迟注意到郁恩棺椁前摆放的花里,有一束红色玫瑰,在白色的花里显得尤为显眼,在商铭来后才有的。

段迟心里有丝一闪而过的触动,这位自称是同学的商铭知道郁恩喜欢红玫瑰。

到了夜间,段澜音心疼的看着蹲在角落阴影里的儿子。

段迟的神色实在不算好,可以说是极差,额前碎发凌乱眼下乌青一片,眼里布满血丝不知道有多久没休息,下巴的胡渣也非常明显,手指缝里是干涸的血迹,消瘦的手腕骨凸起,更显得袖口宽大。

“小迟。”段澜音也跟着蹲在旁边。

“…妈,你为什么非要逼死他?”段迟一开口,干哑的嗓子让前面的话没发出音。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点事情就撑不住,那新闻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可是我没想让他死啊,只是想让他离开你,不要再缠着你了,你本该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是我缠着他!”段迟抗拒段澜音的任何碰触,多年压抑的问去和痛恨随着郁额的离去全部爆发出来,他指着段澜音,整个人都在发抖,带着颤音的话从齿缝里挤出,“正常人?从你带我进到这个复仇的漩涡里,我有过正常人的生活吗?每件事都是要有目的性,每天提醒我别忘记父亲是怎么死的,一遍遍逼着我回忆,到头来都是为了满足你那可怕的虚荣心!”

“小迟,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

段迟冷笑一声:“果然,你和郁逸庭才是一路人,你想要的是名利场上的生活满足你的虚荣心,不过借着为爸爸报仇的幌子让自己心安理得选哪个收这一切。”

被自己儿子当面戳穿,段澜音面上有些挂不住,恰逢有电话打进来,是公司业务上的事情,她挂了电话安排人过来看着段迟,接着便从葬礼上离开去公司,心硬的出乎她自己的意料,情爱都是可以抛弃的东西,唯有权利才是实打实的,游走在上层社会才是她追求的,郁逸庭带她入门,她也确实沉沦在了名利场之中。

郁恩生前的司机想来看看郁恩走前的房间,看到玻璃瓶里花花绿绿的糖果,他上前就要打开,段迟脸阴沉的阻止:“不要碰他留下的东西。”

正是因为郁恩没有给他留下些什么,段迟就扭曲的认为郁恩剩下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司机恍若未闻,他撕开糖纸皮,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手一抖。

果然是一片片治疗抑郁症的白花花的药片。

和当初夫人简挽月吃的药一样,连包装纸都一样。

段迟像是想起来什么,发疯似的开始翻郁恩那个被他扔在角落里的兔子玩偶,那是叶湫送他的,所以段迟一直不喜欢。

这玩偶有个拉链。

不再似刚才的疯狂,现在的段迟有些不敢打开,莫菲骂的没错,他确实是胆小鬼,他怕对郁恩真的有所忽视。

司机上前接过玩偶,拉开了拉链,一张张写着重度抑郁、幻觉、躁动的病例报告像雪一样飘落下来砸在段迟身上。

每张纸都像是个耳光打在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