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阿狸手边,“你一贯最能哄小姐开心,一会儿睡前哄小姐烧上,也算没辜负了宫里的一片好心。”
“好心?”烛光在阿狸的面前跳跃,更显得那双眼睛黑亮亮地,她直直的看向碧桃,“小姐不喜欢这香,却要被迫烧上,还要感念宫里的好心?”
“住口!”碧桃压低了声音,可脖颈处的青筋还是暴露了她听见这话的愤怒,“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就能害死整个沈家?要是小姐故意不用宫里的东西,被皇后知道了,你当皇后又会怎么想小姐、怎么想沈家?”
阿狸冷笑一声,“皇后爱怎么想怎么想,我是兰院的下人,只管小姐怎么想,碧桃姐姐既然知道一着不慎就能害了整个沈家,所以为了沈家、也为了小姐,碧桃姐姐还是少进小姐的屋里为妙,也省的皇后担心朝政不够,还要惦记这么点小事!”
“你!”
“碧桃姐姐不知道吗?吕布固然骁勇,可小姐最是不齿这种忘恩负义、以身侍贼之人,还是说,碧桃姐姐也想尝尝被人叫三姓家奴的滋味?”
阿狸在和人斗嘴上就没输过,且句句都是往人心窝肺管子上扎,况且小姐还在床上窝着,碧桃总不能真和她大吵特吵起来,只气得转身就走。
碧桃一走,阿狸连那包安神香一并丢了出去,从妆奁里找了些寻常的安神香片燃上。
她看了眼蜷缩不动的司年,气势顿时从龇牙咧嘴变得温顺讨好起来,只是她刚靠近,就听司年背对着她,冷声问道,“你去哪儿了?”
阿狸头皮一紧,又上前几步,举着烛台跪在司年床边脚踏上,“小姐,我睡不着,出去透透气。”
司年坐起身来,依旧半信半疑,“你睡不着?”
“是,小姐,我看你心里难受,阿狸心里也难受。”
谎话一旦开始,接下来只会越来越顺畅,甚至连自己都能欺骗过去。
阿狸跪在床边的模样,虔诚的就像是在祷告,她目光坦诚地回应司年怀疑的视线,半晌,司年肩膀一松,眼角眉梢都柔和下去,带着几分无助和迷茫地,“阿狸,你会离开我吗?”
阿狸咽了口唾沫,“小姐,我做得所有事,都是为了永远和你在一起。”
司年看了她半晌,渐渐的,她捂着眉眼,抱紧了膝盖。
她尽可能把自己蜷成一团,这是相当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阿狸,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实在是...实在太糟糕了。”
阿狸欺身上前抱住了司年的肩膀,而司年立刻将她拥的更紧。
肩膀处,司年的声音闷闷的,她说:“母亲常说,府中下人不该各自为伍,她们做好份内的事,主子们也不要指望用她们的忠心,去做一些为非作歹的事,这样府上能少很多事端。”
“母亲是这样做的,我也是这样做的,可我现在后悔了,那些在我跟前做好分内事的下人们,转头就会为了别人给的好处,而轻易的转投别人门下,这甚至算不上背叛,因为我从来也不是她们要效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