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套上自从她开始学着勾针,这已经是她勾的第三天了。
第一天成效甚微,因为各种出错,司年不得不得返工重来,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夏东篱瞧见的,还只是可怜兮兮的窄窄一条。
第二天的进度就突飞猛进了,熟能生巧,而且没有返工,夏东篱眼瞧着自己不过是出去做个饭的功夫,那个罩子就像是雨后的笋子一样蹭蹭的张。
今天是第三天,两米长,半米宽的罩子,如今已经快要完工了,司年用勾好的那部分盖着腿,瞧着是要完工才肯上炕睡觉的架势。
司年做事情有一种一股脑做完的执着,除了吃饭睡觉上茅房,她几乎一天十八个小时都在忙着这东西,好像这个活在手上多耽误一天,她就是犯罪似的。
夏东篱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司年身后,司年就自然而然地靠近了她怀里。
毛线太细,勾出来的线圈就小,天色又暗了,只一根蜡烛幽幽亮着,司年几乎要把眼睛贴在勾针的针尖上,夏东篱掌心贴着她的脑门,把人扣到自己身前。
“说好的找点事做解解闷,谁家的闷子要这么没日没夜解的?有人催工?”
“啊呀,这不是就快勾完了嘛,勾完了明天就能铺上了。”司年分神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很快的转过头,在夏东篱唇角亲了一口,“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夏东篱冷笑一声,“你的最后一次就没有一次实现过。”
司年也不反驳,只头一歪,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
夏东篱的手捂在司年的外套里,贴着腰,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就知道撒娇!”
说着,她余光瞧见了地上掉落的纸张,俯身.下去捡,是司年写给石头的那张信件模板,夏东篱舔了舔唇,“哎,你还会写信呢?”
司年含糊的“嗯”了一声,夏东篱心里却蠢蠢欲动,她掐着司年的下巴叫她抬起头,夏东篱低头看着她,语带试探。
“你给我写封信看看?”
夏东篱耳尖有些烫。
信,那么正式、那么遥远、那么寄托情思、那么承担思念的东西,轻飘飘一张,写着娟秀的字迹、缱绻的诗句,比情书更天涯,比情话更郑重。
她还没有收过司年的信,没有收过司年的情书和情话。
夏东篱的心脏咚咚直跳,她握着司年高高扬起的脖颈,低了低头。
“给我写!”
司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要。”
她挣不开夏东篱掐在下巴的手掌,一低头,咬在了她的虎口。
夏东篱由着她咬,不仅不松手,还顺势掐住了她的脸,“你要是不给我写,我就...”
司年不说话,眼尾一挑就是挑衅。
你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