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抬起头,“就在...”
她话没说完,就看见了夏东篱那满手的血污,“呀”的一声,吓得从被子里钻出来,匆忙趿上鞋子,找出碘伏,又把人拉到窗户根底的脸盆架旁。
她拿着水缸倒了些温水,把血污冲了冲,这才拿着碘伏涂在伤口上。
那伤口太深,还在流血,司年拿绷带用力地按着,夏东篱抬脚勾过一把小杌子,叫司年坐下。
杌子低矮,坐着和蹲着差不多高,方便村里人干活的,司年坐着就够不着脸盆架,只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她余光瞥了眼夏东篱,还是坐了上去。
她努力挺直了腰,一心一意抓着夏东篱的手就着脸盆,冷不丁夏东篱右手食指蹭了蹭她眼角,那里的泪痕已经干了,夏东篱像是逗弄小狗似的,蹭完了又用掌心贴着司年的颅顶,“娇气,怎么说一说就哭?”
司年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那双眼睛里立马又蕴了些水意,只是没说话,夏东篱舌尖一麻,立马跪蹲在司年面前。
“就算我凶你,那你凶回来啊?吵架、打架、上手掐、抓头发,你要嫌手疼,抄凳子、耙子、锤子,什么都好,在这自己闷着头哭算什么?”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司年的眼眶红的更厉害了,尤其她还仰着头,抓着自己的左手,几乎是一眨眼,那滴泪就顺着眼角划到耳廓。
司年的耳廓敏感,她痒的厉害,耸起肩膀想要蹭掉,可夏东篱忽然抱住了她,还舔掉了那滴湿润。
“你...放开我。”
现在还是白天,司年一惊之后,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臂,可她还抓着夏东篱的手指,这动作的幅度小到可以理解为欲拒还迎。
夏东篱在这方面的理解力从来通透,她不仅没松手,还把手臂拥的更紧了,鼻尖凑在司年的耳廓,放低了声音,“我错了,别哭了。”
“我没哭!”司年的声音囔囔的,她松开夏东篱的手指,瞧着不流血了,就准备放手,可被夏东篱反手勾住了两只手的指尖。
她根本不肖用力,司年也不会挣脱,夏东篱屈膝点地,坐在脚后跟上,还把司年也从杌子上扯下来,坐在她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下次我再凶你,你就打我,我要是动你一根头发,我就是你孙子!”
她一路顺着泪痕吻上司年的眼角,那里常常嫣红,夏东篱留恋许久,又道,“不许偷偷躲起来哭,听见了吗?”
司年的抽气声更重了,她深吸口气转过了头,只留给夏东篱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你也不是没打过我!”
“那...不一样。”
夏东篱搓了搓司年有些凉的手臂,掰过她的肩膀,正色道,“除了在床上,哪次不是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的?”
司年撇撇嘴,“你打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