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和司年关系好像也很好的样子,可眼见着两个人争执起来,她却半点没有要动的意思。
顾兰时皱了皱眉道,“同学,要不要去劝一劝?”
冯雪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劝一劝”是什么意思,她甚至没有从石凳上站起来,只瞧了一眼操场上的情形后,见怪不怪地摆摆手,面上带了几分“忠告”的意思,语气幽怨地说:“她们两个天天这样的,别管就行了,不然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上赶着去送人头,结果她们俩最后和好了,只有你是冤大头!”
这边方眷已经快要被气得跳起来了,她暴躁如雷地掰着手指头数司年对她有多不公平,“又是要做同学,又是帮人补课,哈,你还真是菩萨下凡,普渡众生啊?你说你公平,你怎么不给我补课?她天天一下课就围着你问这问那,晚上回了宿舍还要一起,你们是同学还是连体婴?”
司年的声音也放大了,她冷笑一声,“我倒是想给你补课啊,你问了吗?你想学吗?你下午训练,我和冯雪一起吃个饭你都看不顺眼,那你还和顾兰时从小一起长大呢,怎么着,你们就没定下个什么娃娃亲?也省了现在这么多事,还得让你费尽心思!”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省了现在这么多事?我又给你找什么事了?”
“那正巧了,我也想问问你,你吃个棒棒糖都要和人家口味一样,那你当初和我和好,到底和顾兰时有没有关系?”
“我他妈那是从你嘴里抢来的,你怎么不说他非要和你吃的一样,你来说我?”方眷面上的错愕震惊一闪而过,话落,她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你觉得我是为了追到顾兰时,才跟你和好的?”
司年不说话,只看着方眷,但那眼神中的意味明显是默认。
默认方眷是因为她当初的那段话,才选择了向司年示好“不过你还是亏了,你怎么就不能多骗我几天呢?我如果知道你喜欢顾兰时,而你又是我的朋友,我肯定会和他划清界限,你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
费尽心思,她又说她费尽心思!
好像她方眷的全部心思就只有一个顾兰时似的。
然而很奇怪,从前也有人说他为了顾兰时费尽心思,她不仅不会反感,甚至还有份隐隐的自得。
就像有的人会因为,拥有别人对自己不顾一切的感情而自得一样;也会有人,会因为自己可以将不顾一切的感情,投注在一个对象身上而自得。
前者得到的,是许多人羡慕却不可得的情感,它炽热灼目,充满光环,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才不会虚掩光芒。
而后者得到的,是一份付出后的自我满足与感动,它伤痕累累,味道酸涩,是必然要掩藏在围墙之后、贫瘠之下的种子。
只有待到种子破土穿墙,树木葳蕤,植树人的委屈与心酸才会酿成美酒佳酿。
届时几人品味,回味悠远。
可如今,方眷不仅没有半分的自得,还深觉自己受到了污蔑!
然而方眷对于语言方面的利用,只深谙讽刺挖苦,面对别人对自己的怀疑和指责,如何解释成了难上加难。
她几次开口,却始终没办法把顾兰时从她的动机和行为里彻底清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年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冷笑。
方眷被那张脸刺得生痛,她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道,“那你也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为了长期利益,可以抛去眼前的暂时利益’?啊?”
“什么是你的长期利益,安稳度过高中三年?顺利高考?所以选择和我做同桌,是你不得不接受的、放弃暂时利益的结果?你说我是为了顾兰时跟你和好,那你呢?你刚和我和解,回宿舍就写下来这句话,是为了提醒你自己一定要忍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