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退让,她切除了对自己有利的、对朱烛有危险的威胁,为她找到了没那么辛苦、还能够赚钱的工作,为她提供本金,让她免于在自己和亲人之间为难...
这种种的一切,都是在让朱烛的沉没成本尽可能的减少,这并不符合司年之前做事的风格,更不符合她要朱烛觉醒的目标!
行动轨迹再一次发生了偏移,系统忍了大半年,终于忍无可忍。
【已经半年了,你...放弃了?】
至于系统口里的放弃究竟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说司年放弃了用痛苦折磨猪猪,让她觉醒的事。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没办法嘛,谁让上帝也是投骰子的?”司年放低了座椅,带着眼罩假寐,她轻快地叹了口气,“最重要的,是我也想开了,眼前的利益足够诱人的时候,我也不是非要守着长期利益不放。”
“像朱烛这么合我心意,有这么听话的女朋友,后面世界里可不一定还能遇到,都已经遇到了,不谈个甜甜的恋爱岂不是很浪费?”
“况且,你又知道了我的目的,你那位主系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为所欲为吧?你们没办法消灭我,但总该有些办法解决这些还没觉醒的危险分子,这或许就是朱烛最后一个世界了,我要是还让她痛苦,岂不是太过分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会真的觉得自己做法过分】
“好吧,我不觉得自己过分,我就是斟酌之后,觉得她要是没觉醒,我就白让她痛苦、白失去了一段让我高兴的情侣关系,这种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司年轻舒了口气,语气惬意,“不管怎么说吧,我认了,一年的时间让一个人觉醒是不可能的,尤其还是一个这么逆来顺受的人...”
司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顿了顿,轻叹了口气,“就当是看在前面几个世界的份上吧,这个世界,这一年的时间,就算我给她的临终关怀了。”
话是这么说,似乎合情又合理,系统更挑不出这些话里的逻辑漏洞,可偏偏他又觉得,司年这话里话外的,带着股叫人捉摸不透的危险。
但司年确实没有再有过刺激朱烛的任何举动,她和朱烛一起准备期末考试,跟她抱怨考试安排紧张量大。
她跟她说:“大的知识点穿不过血脑屏障,小的知识点都被肾小球过滤排出去了。”
跟她说:“生理生化,必有一挂,病理病生,九死一生。”
跟她说:“去和老师说,实验楼顶风好大,我好怕~”
跟她说:“我们学医的都不睡觉,全靠一口仙气吊着!”
她看不出来有一丝半点的异样,甚至还在寒假,和朱烛去温泉酒店的时候学会了游泳。
系统是知道,对于觉醒的npc来说,她所觉醒的那个世界是对她影响最大的。其它诸如的坠楼和爆炸,或许还能被司年当成一种极限挑战的运动来感受活着的滋味,但只有对于溺水的恐惧,是真的直面死亡和彻底消失的后怕。
这也是为什么,系统当是在实验楼的连廊上,戳破司年的目的后,听到司年说她真正渴望的,是健康正常的感情的时候,他是确实信了的这是司年第一次在他面前坦诚自己的弱项和恐惧,这是一场完美的示弱,示弱之后的话,听起来都像是真情实感,尤其是系统挑不出错处的话。
可司年现在学会了游泳,克服了恐惧,这就不得不让系统又开始怀疑,司年当时那些话里的水分。
但不论系统如何猜测,这半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唯一小小的风波,是在上半年的百年校庆上,朱烛参加彩排时,吉他被人恶意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