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柔柔的透过沙发靠背,洒在了朱烛后背。
是啊,朱烛和方眷是不一样的。
司年像是看清了面前的人究竟是谁,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 宛如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像是化开了的点点星光。
星光散去, 那双眸子里方才的粲然光亮几乎将朱烛灼伤。
朱烛心里一阵撕裂的剧痛。
她第一次看见司年脸上流露出这样充满怀念和惬意的神色, 司年明明是在看着自己, 可那目光却像是横贯了时间和空间。
眼前人明明近在咫尺,却让她有种遥不可及的错觉。
她在看谁?沈时予吗?
可不应该的,她的感觉固然迟钝,但也直接。
她感受到的不是那些细枝末节,而是最本质的喜怒。
在她的感知里,司年固然对沈时予很好,可那种好,却是没来由的,像是郁郁葱葱的树冠子,远瞧着繁花似锦的热闹,凑近了一瞧,底下的根系早就空了。
那她用这种目光看的是谁?
朱烛不知道,但她直觉地感到了威胁和不安。
像是一场暴雨,冲刷过后,素日里平坦的土地下暴露出盘根错节、遒劲可怖的根系,它们密密麻麻,不知何时占据了这方土地,却仿佛随时都会破土而出,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