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得和最终失去,朱烛一个也不想尝试。

朱烛无意识地看向前方已经开始出现演职人员名单的屏幕,无意识地开口,“那我...还是做小妾吧。”

把命运交在别人手里,这已经是她能获得的最大解脱,可司年执拗地问到,“那你现在知道你的命运了,你恨我吗?”

朱烛想起电影里过年的场景。

那些老宅里的族老,一张张树根盘踞一样的脸,是不容撼动的权威。

死去的牌位是重重的枷锁。

高高的墙,像是个监狱。

她们曾经饱受那权威的摧残,因为她们都是在那深宅大院里的罪犯,罪名是生而为人,居然妄想自由与爱。

朱烛分不清是被爱人杀了更加痛苦,还是看着爱人,陷入日复一日的折磨痛苦。

她的麻木早在动心的那一刻,就被痛苦牵引出了身体,她不得不清醒的、眼睁睁的、绝望的,看着她们走向人鬼殊途的结局。

滚动的名单结束,屏幕暗了暗,又慢慢亮起来。

充满灰尘的房间里,高高的房梁上,破旧的窗里透进来的天光,那光芒照在妻子吊着的尸体上。

她穿着自己最红的嫁衣,头上带着小妾送她的钗环。

朱烛好像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没有,她心里闷闷地,有些痒,像是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似的,她痒的浑身难受。

可司年就像是没发现,她仍维持着自己的动作,语气也不见沉重,而是相当轻快的,“活着是一种状态,对我来说,麻木从来不是让自己、让别人能过的更好的办法,我宁可清醒着痛苦,也绝对不要做麻木的行尸走肉。”

司年的声音很轻,她一下下顺着朱烛的发,“要是当初,小妾说要带着妻子跑的时候,两个人真的逃走了,结局或许也会不一样。”

“当然,这也意味着两个人要面临着被抓之后,一起被处死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