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笑出两个梨涡,“我也拿着呢,不过我朋友没带,咱们打一把,我把我这把借给她。”
司年说好,冯雪就又马不停蹄地去找她朋友去了。
司年站在窗子前瞧着外头的雨,脚步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这么快就...”
回头,那人却是方眷。
她似乎是刚打完篮球,短袖外面还套了件球服,上半身已经湿透了,正顺着往下滴水。
方眷现在的狼狈自不必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冯雪只开了一半灯的缘故,她那张平日里就写满了“生人勿近”的脸上,现在看起来更透着股惨白,衬得一双眼睛极黑,在这样的鲜明对比之下,叫司年想起月色下的死尸。
司年看着她的脸默了片刻,随后递给她一包擦脸巾。
方眷却像是忽然被触怒了一般,她一把拍开了司年的手腕,几步上前掐住了司年的下颌,司年被那力道逼得后退,可身后就是大开的窗户和雨幕。
慌忙之中,司年只能两只手肘撑在身后的窗台上,后腰抵着已经有些生锈的暖气片,硌得生疼。
方眷俯下.身看着司年痛苦的模样,她掰正了司年的脸,发上的水滴落在司年眼角,像是滑落了一滴泪。
她的前襟也被沾湿了,风一吹直凉到了心肺里。
离近了看,方眷眼睛更黑了,像是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没有光,也没有波动,只是没什么情绪地望进司年眼里。
随后,她极轻地开口,“你满意了?”
抢了她的座位,又去抢顾兰时。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顾兰时喜欢司年。
对她投来的目光,却都是试探的、嘲笑的、看她出丑的...
方眷用冷漠吹出来一张坚硬的皮,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却把那张皮戳了个底掉。她被迫在抢了她所有东西的人面前露出这副狼狈的模样,而司年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摆出施舍的姿态,这成了压碎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方眷紧紧掐着司年的下颌骨。
覆在骨上的皮肤已经红了,只要她的手再往下一点点,甚至用不到这么大的力道,她这些天的丢脸、狼狈、乃至失去的东西,就都会回来了!
司年疼到眼中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她的双手紧紧握住了方眷的手腕,后背却因为没有支撑而不断地弯下去。
窗外的雨已经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司年挣不开那只手,只能艰难地开口道“你疯了,我满意什么?”
方眷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好半晌,才道“你报复我,现在成功了,你还不满意?”
司年被问的一顿,然而这片刻的功夫,在方眷眼里无疑是默认了。
可默认了之后呢?
她该怎么解决现在的麻烦?
或者说,她该怎么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司年之前一直努力把那只手腕从自己下巴上扒下来,此刻,她毫不犹豫地低头狠狠咬在了方眷的食指上。
她眼眶通红,像是被惹急了的兽。
司年发了狠,直到司年嘴里沁出铁锈的血腥味,才喘息着松开了那手指。
就算这样,她还是一脸愤怒,连连将方眷推得倒退。
与此同时,她的诘问也一句一句的袭来。
“我报复?我满意?方眷,你摸着你的良心问一问,咱们到底谁对不起谁?”
“从头到尾,我有欺骗过你吗?”
“我有拿着别人的礼物,在你面前卖完好,又嘲笑你对我的善意是自作多情吗?”
“还是你在明知我欺骗了你的情况下,会帮我隐瞒?”
“又或者,我会故意在你身边,只为了我的目的没有达成,所以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