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速。
饺子包好之后统一去煮,朱烛之前就是在这个窗口勤工俭学,很是熟练地换好了衣服,进了后厨。
一群人包饺子,图的就是个热闹劲儿,但是包好了、煮好了、吃完了,也就各干各的了。
朱烛没走,她也没吃,她把自己那份留了出来,坐在食堂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到九点半,她才重新开了火,把剩下的十来个饺子煮了,放进了保温食盒。
那食盒很漂亮,卖家说这是北欧绿,带着点灰扑扑的绿色,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只是形状软软滚滚,可爱的不得了。
朱烛抱着那个食盒往教学楼走,天上渐渐飘起了很小很小的雪花,它们落在路旁常绿的灌木丛叶子上,“沙沙”地响个不停。
朱烛呵出一口白气,化了睫毛上落下来的一片雪花。
她第一次体会到,课本里说雨滴欢快地落进池塘、鸟儿欢快的叽叽喳喳、树木欢快的婆娑作响,到底是怎么个欢快法!
她从前只觉得下雨要赶紧收粮、鸟叫是在偷吃果子、树叶作响是屋里的窗户漏了风。
至于雪花...它从来不是圣洁的、美的、欢快的。
它意味着寒冷、意味着冻疮、意味着屋子里的烟熏火燎。
它是残忍而无情的杀手,她自己就差点被冻死在这虚伪的洁白里,是爷爷冒着风雪,把冻得只剩一口气的她捡了回来。
大雪压塌了电路,她爷爷点着蜡烛,在村卫生院守了她两天两夜。
她爷爷说,她这条命,就多亏了那根蜡烛。
人死灯灭,灯没灭,所以她也没死。
朱烛原本是讨厌雪、讨厌寒冷的。
学校里的橘色灯光为它们添了一丝的暖色,朱烛一路“咯咯吱吱”的,走到了舞蹈室外。
舞蹈室的门关着,里面也没开灯,现在已经九点五十五了。
司年应该已经快到教学楼了。
这么想着,朱烛又走到了教学楼大厅。
没看见司年的身影,朱烛又想,应该是到校门口了,于是她又踏进了风雪。
校门口的人稀稀拉拉,不算多也不算少,偶尔有成群结队,从外面玩完回来的学生,里面都没有司年的身影。
或许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