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予没接,只一把拉开了床帐,她换了件睡衣去洗澡,卫生间的水声响起来,司年什么也没说,又去收拾被沈时予翻的乱七八糟的行李箱。
朱烛沉默地看着,心里却泛起一阵被抢走所有物的愤怒和嫉妒。
早在之前的一个月里,她就从司年和沈时予的相处关系里看出了点奇怪的端倪。
不论多少个人同时在场,她们之间说话从来不说称呼,好像自然而然就是在特指对方。
沈时予高傲,从来不肯轻易在别人面前表露情绪,但她在司年面前任性的叫人讨厌。不仅如此,沈时予需要帮忙的时候,也总是会把目光最先放在司年身上。
司年脾气好,但并不是没有底线,可这底线在沈时予面前似乎隐形了,她对沈时予的与给予求近乎到了卑微的程度。
朱烛分化之前只是觉得这类似的场景碍眼,可分化之后,她更加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时予对她的敌意,以及更加清楚地看清了自己被放大的嫉妒和不甘。
凭什么她小心翼翼,只敢舔一口的蛋糕,要被人这样挥霍浪费?
朱烛闻到司年身上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心里的暴躁因子就开始作祟,她想释放信息素把她的人夺回来,可脖颈处的贴片遏制了她的释放,这更堵的人心里一阵爆炸!
朱烛直白地看向司年,她也不顾及和卫生间的人只有一门之隔,开口说道,“部长好像是在生我的气。”
司年闻言,这才从行李箱的衣服上抬起头,“你别多心,她就是奔波太累了才心情不好,和你没关系。”
朱烛盯着司年不回话。
就在沈时予进门那一瞬的功夫,她和沈时予已经通过信息素进行了一场交锋,也只有司年闻不到,才只看到了沈时予的阴阳怪气。
朱烛抿着唇,“那我今晚还是出去住吧。”
司年想了想,点点头,“那你等一下,我收拾完就送你。”
朱烛紧接着又问,“那你要跟我一起吗?”
她直觉地不想司年和沈时予独处,可这话说完,她又觉得太急,绞尽脑汁地,又道,“医生说我还要院外观察四天,今天才第三天。”
司年低头皱眉,做出一副在思索的模样,实则早因为朱烛的欲盖弥彰在心里笑开了花。
这个世界的狐狸崽子好像没什么心眼。
别说心眼了,所有盘算都写在脸上!
比起在她跟前装了一路的姜艾,朱烛真应了“猪猪”这个名字,憨憨呆呆的,总叫人忍不住想要欺负欺负她。
半晌,司年才犹豫道,“也对,那我和你一起吧。”
朱烛什么也没说,欣喜却已经写满了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司年觉得她要是有翅膀,这时候八成已经飞起来了,可随即,卫生间的门开了,沈时予冒着一身湿漉漉的香气出来。
她看着司年,显然是听见了她们方才的话。
“一起什么?”
司年把收拾整齐的行李箱收起来,用下巴指了指朱烛,“你们不方便住一起,今晚我带她出去住。”
沈时予被热水熏蒸地微红的脸颊上,立刻染上一层薄怒。
她抿紧了唇,和司年生气时的动作如出一辙,半晌,她深深吸了口气,“不用!”
她拿出吹风机,面无表情地看了朱烛一眼,又看向司年,“是我提前回来的,用不着她出去。”
司年扬起一边眉毛,“你要出去住?”随即她又皱着眉,“今天太晚了,不安全。”
所以你能陪她出去住,不能陪我?
沈时予又抿紧了唇,她深吸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脸不痛快地,“今晚就凑合住吧,看你应付她的发/情期这么熟练,我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