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 本该是“家人闲坐”的天伦之乐,可方教授孑然一人,身影孤寂,连着那样的灯火,也并不显得可亲。
“老师?”
司年关上门,在远处站定了。
在方磐面前的司年乖得不像话,她垂手立在一进门、楼梯口的阴影处,有些凌乱地长发盘在脑后, 只在来的路上捡了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木棍固定。
那木棍歪歪扭扭, 极具“野性”,然而却做着“禁锢”的工作。
这和司年身上的特质很像端庄又肆意,严谨又叛逆,刻板又大胆。
方磐头也没抬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看上去并不意外司年的到来。
司年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她来的时候外面就飘起了雪花,很小,却很急, 窸窸窣窣地, 很快就在地上蒙了一层青白。
雪光的缘故, 外面看起来比屋子里亮堂得多, 那些老旧的家具让这个昏暗的空间更加剧了腐朽的意味,大片的黑暗里,只有那盆火焰熊熊燃烧着。
黑与红、腐朽与燃烧、生命的结束与能量的另一种释放。
司年尽可能地放轻了脚步声,她在方教授对面坐下了,还没开口,又被方教授递来一杯热水。
等司年接过了水杯,方磐就把视线放在了面前的火堆上。
火光跳跃的影子照在他的镜片上,方磐用老年人特有的沧桑和饱经世事的音调和语速,不紧不慢地说道,“喝口热水,再烤烤火,外头下了雪,冷吧?”
“还好。”司年小口啜着杯里的热水,“外面没风。”
老人点了点头,眼前的火焰噼里啪啦,烧的正带劲,老人盯着火堆像是入了神,司年知道,这是老师想起了他的儿子,方炎。
老师常说,火是人类文明之源!
六百万年前,人类和黑猩猩分离,成为一个独立的物种而存在。在之后的四百万年的时间里,人类和黑猩猩的脑容量并没有什么显著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