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艾就在里间听着, 偶尔木头会在她身边抱怨那两个人不正常, 实验室的气氛在那两个人的刻意隐瞒，和木头的浑然不觉下，还是轻松且愉悦的。

不过安全区早已经是一片山雨欲来的愁云密布。

取消的外勤、短缺的食物、加强的巡逻、提前的宵禁、更加频繁的争斗，以及安全区外越来越多的丧尸和难民，都为这传说里的“第二次丧尸潮”铺垫好了紧张压抑的前奏。

在满月到来的前三天，姜艾终于帮司年弄好了她要的程序，但为了保险起见，司年还是打算等到月圆当天, 再把自己要发给老师的东西存到电脑上。

届时她就守在办公室里, 一旦安全区失守，她就立刻按下发送！

在这越来越紧张倒计时中，14号的夜，悄然来了。

研究员的宵禁时间在八点半, 比后勤人员晚了一个小时。

司年几乎是掐着点离开大楼的，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被一只手拉到了墙角。

到嘴边的惊呼被一只手掌堵了回去，司年背靠着冰冷的墙面, 瞧着面前的姜艾, 满眼都是恼火和不解。

姜艾不敢松手, 只低声解释道, “后五楼的大门锁了，最近加添了巡逻的人手，之前的那个死角也有人看着，我回不去...”

她只晚了几分钟，可这几分钟之前，她是在司年的实验室帮她确认程序。

司年肩膀慢慢的松下来，姜艾也放下了捂着司年的手掌。

司年没觉得多愧疚，回不去后五楼，大不了带她回研究室、或者回自己宿舍就是了。

可司年看不了姜艾装可怜的样子。

姜艾现在装可怜的水平，比之前强了不少。

她之前只会掉眼泪博可怜，再加上一副害怕又恐惧、弱小又无力的样子。

那是纯粹的示弱，对别人或许管用，但那是司年！

司年虽然有人性，但不多。面对那样的娇花儿，她不仅没多少呵护的心思，还忍不住会在心底悄悄想着，就这样你还活着干什么？自己活的心惊胆战，还给别人添麻烦！

不过现在的姜艾，那点不会让人讨厌的分寸感拿捏的极好。

司年不帮她，她不会死，但冻一晚的境遇又足够让司年觉得她可怜。她没有哭，只是被冻的通红的鼻头让她说话囔囔的，也更像是撒娇。

司年再一次躲开了姜艾的视线，但她把姜艾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是张标准的单人床，两个人各占一边，中间也不过是一个翻身的距离。

这场景让司年想起在研究所的时候，姜艾不知不觉地爬上了自己的床，时隔一个月，她又亲自把人领到了床上。

一个月的时间，姜艾的心思一同往日，可司年的心境却大不如前。

时值晚上九点多一点，隔壁的深入交流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司年把自己的心烦意乱归结于隔壁的心宽和过火，一个翻身，却不期然地和姜艾四目相对。

那双眼睛原本是从不见天日的深山幽谷，碧色森森，冷幽暗僻，然而在和司年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山谷里落下了太阳，所有的阴森恐怖，浓重墨绿，都被照得青葱可爱，鸟雀从藤蔓里的巢穴里飞了出来，衔着不知何处叼来的花束，惹着一群蜜蜂乱舞，随后花种落入深谷，转眼之间变成了一片荡漾花海！

司年心脏漏了一拍，她罕见的怔愣住了片刻，姜艾真的是...有双很漂亮的眼睛，清澈、透亮、执着、以及，满满的司年！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姜艾这样的姿势，是压到了左边的手臂，司年眉心一皱，“你...”

姜艾不等她说完，就欺身向前，右手捧着司年的脸颊，吻了上去。

对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