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现在也不是不谈对象,主要是大师说了,我姐姐这种,得找个命硬的才能压住,那个...奶奶,要不,您先给大师算算您儿子的八字?”

老人的阿尔兹海默症又发作了,她嚼着嘴里的藕片,一脸茫然的,“啊?什么八字?”

姜艾笑笑,“没事,我说这个糍粑很好吃,您尝尝?”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得知她们两个这两天都住在车里,老人立刻留她们两个在这里小住。

这一住,就是六天。

六天下来,司年那份简易版的丧尸观察报告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早上,司年吃完饭后没有出门,她在第一天写下的“活c”上打了一个叉,心情很好地跟姜艾说,“一会儿我去超市给奶奶买些吃的喝的,今天在这里留最后一晚,明天我们然后就去安全区!”

司年虽然不喜欢别人追问她的事情,但对于这些出行计划,她也总是会提前和姜艾说一声。

至于姜艾,自从第一晚司年说完那些话之后,她就再也没骚扰过司年,甚至连话都很少再说。

司年没觉得尴尬和别扭,只是更加轻松自在的忙自己的事,而她能专心忙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就会让她心情很好。

故而这些天,更多时候都是她会偶尔和姜艾叮嘱一两句,姜艾回应一声,算是听见了。

但这次,姜艾看着司年问道,“我们要把奶奶留在这里吗?”

很无奈的,司年点了点头。

司年叹了口气,她坐在餐厅前的桌子里,能透过老人间的房门,看见老人坐在阳光下的侧影。

老人银白的发丝让司年想起自己的老师的儿子方炎,他就是因为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独自外出的时候出了车祸,意外身亡的。

得了这种疾病的老人,在正常的社会里,都需要家人无时无刻的照顾和关心,尽管如此,每年因为这个疾病出现意外、或者走失的老人依旧不计其数。

更别说现在丧尸横行,安全区又是进去困难、出去容易的地方,这样的一个老人在那里,没有特别的人看顾,根本不可能比在这里好得多。

丧尸来临让人类的生命更加直接的面对危险,这也就造成了一种不可避免的情况对生命价值的衡量。

老人会因为年龄上更加接近死亡,被理所当然地视作“生命的最低代价”被付出。而一个患有疾病,还很容易给周围的人惹来麻烦的老人,她的代价,则更加的不值一提。

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可以提供高效的后勤、可以作为更加有力的前线。

危险让人类的社会规则,迅速向动物的生存法则靠拢弱肉强食。

就像是狼吃掉羊群里患病活年老的羊,进而让整个羊群不易染病、更加年轻、催促更鲜活的生命以及更加强大的基因。

可这套法则放在人类社会显然太过残忍,同时司年私心里也觉得,如果自己走到了这么一天,那么她宁愿是被丧尸消灭,也不想被自己的同类推出去,作为提高他们生存几率的“最低代价。”

司年并没有和姜艾解释许多,她只是说老人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