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袅懒得听他说可不可能,低头打量着手中的半透明丝线:“啧,你面子真大,我都好久没动过天蚕丝了,还真是怀念这个手感啊。”

别说,这么多武器,还是这条线和自已最契合,用着最顺手。

他将天蚕丝在手腕上缠了两圈儿,看着已经退无可退的脏男人,神色无辜地勾了勾嘴角:“长这么丑,还敢冒充我,你猜,我该让你怎么死,才对得起我呢?”

……

……

前面房舍中,夜枭几人已经将那些杀手清理干净了。

查过人头,一个不少。

这时候季袅还没出来,他有些担心,往后院去找。

也不用找。

一进后院就看到那间房门大敞的屋子。

季袅就那么站在房间里,浴着正午的阳光,优雅、俊美。

如果不看他那一身殷红的话,那就是天仙下凡。

配上那一身红色,那就是鬼魅搏人。

他的脚下堆了几块肉。

夜枭没办法把那玩意儿和人扯上关系。

反倒更像是菜市场案板上堆得猪肉。

季袅慢吞吞地从袖口掏出一只瓷瓶,从中倒出些透明的液体,均匀地洒在那些肉块上。

就像是在浇灌牡丹花,从容而优雅。

随着液体洒下,牡丹花……

不是,是肉块,发出了滋滋的声响,迅速被融化成一滩血水,最终消失的一点儿没有,只剩了一地血污。

处理完脏男人的尸体,季袅回过头来,看夜枭正在门外看他,笑了一声:“走吧,解决了,我们回去。”

“啊,好。”夜枭连忙答应了一声,“主子,您要不要换身衣裳再回去?”

这副模样出门,怕是不好。

被人看到,主子会武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嗯?”季袅轻笑一声,伸手往某个穴位按了一把,瞬间脸色惨白,一点儿血色没有,人看起来也摇摇欲坠。

下一个瞬间,在夜枭震惊地眼神中,季袅如玉山崩塌,往地上摔去。

夜枭吓了一跳,慌忙赶在主子的身体接触大地前上前将人托住。

季袅睁眼,冲他一笑:“这样如何?”

夜枭:“……”

他现在很想将主子丢在地上,说真的。

这特么……

太装了啊主子。

属下不是将军啊主子。

您演戏也不用演这么全套啊。

……

……

季袅浑身是血的被属下从城郊带回季府,大半个丰京城的人都看到了。

那一天,淋漓的鲜血洒了一路。

那一天,丰京城的爆竹都卖脱销了。

人们都在说,奸贼季袅,这次肯定死定了。

可是一些不一样的声音也在街市中响了起来。

为什么想让季首辅死?

季首辅上任五年,他们吃得饱,穿得暖,可比皇上刚登基的时候,日子过的好多了。

有见过季袅的娃娃,扯着娘亲的手,泪汪汪地:“娘亲,他们说的季首辅,是那个漂亮的哥哥吗?”

妇人慌忙捂住孩子的嘴:“好孩子,不能说。”

“可是,为什么要那个哥哥死?”孩子掰开娘亲的手,眼泪就掉下来了。

“那个哥哥还给我买过包子呢。”

那年丰京闹粮荒,朝廷不管,是那个漂亮哥哥开的粥场啊。

妇人叹了口气,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朝廷的事,谁说的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