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看一看,都受不了,不知道季首辅是怎么撑下来这五年的。

那样的皇帝还留着做什么,不如直接换季首辅啊。

反正如今朝政基本都是季首辅把控着,除了五千禁军,皇上手中还有什么能够辖制季首辅的力量呢?

根本没有。

只要季首辅想办法说服九将军,就可以轻松夺位。

季袅笑了笑,摇了摇头:“公公刚刚还劝我,怎么如今自已倒沉不住气了。”

“奴才是心疼大人您……”

“不碍事,走吧,进宫。”

……

……

站在乾元宫前,季袅一步都不想往前走。

抛却一直想要季袅成为他的入幕之宾这件事,其实太初帝给足了季袅权力。

乾元宫作为皇帝的寝宫,季袅什么时候想来就来,什么时候想走就走。

就算是后宫嫔妃的宫殿,都没有需要季袅止步的。

朝中大事,林斯从来都不会干涉,只要是季袅的决定,他都会同意。

换句话说,季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袅想要的,无论是田产还是人,林斯无一不应。

林斯只做两件事:睡美人,杀人。

敞开了让他玩儿,他什么都不说。

但是谁若是拦着他的路,他就会将人推给季袅。

人怎么死他不管,他只要人死的受尽折磨。

不死,那就要生不如死。

所以经过了五年的磨合,季袅已经习惯了将朝臣阻在见不到林斯的地方。x?

无论何时何事,都由他和朝臣周旋,然后禀告林斯。

比如礼部尚书的折子,他绝不会呈上去,他只会动用自已的力量给林斯选美人。

只有遇到实在用尽手段也拦不住的犟种,季袅才不得不想其他办法善后。

比如说这次的耿絜,他只能把人敲晕了,带回府上“软禁起来”。

其实早些年,林斯未必不知道他季袅那些小手段,但是他不过问也不追究。

林斯要的只是所有人都听话,烦他的人都消失罢了。

季袅刚入朝为官的时候,曾经试图劝谏过太初帝。

结果是他在雪地里跪了一夜,最后失去意识。

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在乾元宫的偏殿,烧了三天。

从此以后,他再没有说过一句劝谏的话。

他得感谢林斯,还留他一条命,没有把他和那些大臣一样拖出去剁了。

季袅一直记着林斯当时说的话:“季卿应该感谢你这张脸。没尝到你的滋味就让你死了,朕还真舍不得。”

他既不能死,也不能和林斯苟合,就只能活成一个受人唾骂的奸贼了。

何况,他本来就是要给林斯当一把刀嘛。

季袅打散脑海中乱糟糟的思绪,迈步进去。

寝殿里,惨叫声压过了其他一切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间或能听到一两声林斯难听到不能入耳的辱骂。

六扇朱漆嵌螺钿仕女行乐图苏绣屏风上映出两道纠缠的身影。

季袅停住了步子,站在屏风外等着。

淫词秽语不断,季袅只作听不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都没有变。

肖散去内阁前,林斯就开始胡闹了,季袅磨蹭了这么久,他居然还没歇下,倒是让季袅不得不佩服。

不得不说,还挺持久啊,看来新一批送来的丹药效果的确不错。

季袅的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微笑。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林斯终于停了下来。

片刻,林斯下床,从屏风后转出来,就那么大剌剌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