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季袅说完,肖散就笑眯眯地打断他的话,态度没得说,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季袅心塞,季袅无话可说。

这话是他说的,可是……

算了,他这一病,把这些人都吓得够呛,等过一段时间,他彻底好了,再慢慢和阿霁闹去吧。

季袅叹了口气,仍是低头去看折子:朕不和你说了,前些日子工部进折子,说研制出了新的琉璃烧制办法,新做的酒器朕看着有趣,你眼光好,去挑几套着人送去淮南,给安亲王府。”

“奴才领旨。”

肖散答应一声,躬身出去,立刻有个从前从未见过的小太监跟上来伺候着。

季袅认人的能力还算不错,从前身边的人也都熟悉,乍见换了人,有些新奇:“你叫什么名字,从前在哪里伺候,朕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他笑着问。

这小太监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生了一张雌雄莫辨的俊秀面庞,若是从前在近前伺候,他不可能不记得。

宫中只有他和阿霁两个主子,又住在一处,肖散去哪里挖来个这么好看的孩子?

小太监头一次伴驾,肖总管就领了差事离开,将他自已留下,心中说不紧张是假的。

正忐忑着,蓦地见季袅一笑,如春暖花开,冰消雪融,一时愣了愣。

等反应过来里面在问他,慌忙跪下答话:“回陛下,奴才辛茗,从前在藏书阁当差,昨儿肖总管才将奴才调到御前,今日是头一次在陛下眼前伺候。”

“怪不得不认得。”季袅笑了一声,摆了摆手,“朕不喜眼前有人,你去外间候着就是。”

是个聪明孩子,可惜了,第一次当值就能在他面前走神,真不中用。

和九霖争了几次无果,季袅也懒得计较了。

多几个人伺候就多几个人吧,不在他眼前杵着就行,他没问题。

转眼又是年下将至。

南境传来消息,姜山一入军中便崭露锋芒。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平南军便攻下真腊十三座城池,兵围真腊皇城。

祁麟没有带姜山出征,而是将定远军南移了三百里,驻扎在大夏与真腊边境坐镇。

姜山独自带着五万人马组成的平南军攻入真腊。

冬月十五,真腊王为了保命,递上国书请降,愿世代向大夏称臣。

为了讨好大夏,真腊王除了献上无数珍宝,还将已经是真腊相国的简溪及其族人五花大绑送到了平南军中。

姜山有季袅的旨意,拒绝了真腊王的请降。

腊月二十二,辞灶的祭礼上,南境八百里加急送来了平南军攻占真腊全境的捷报,同时献上了两个木匣。

不用打开季袅也知道,里面装的是真腊王和简溪的人头。

姜山在捷报中问,大军班师还朝,还是趁着土气正盛,略作整休,一鼓作气,在南境再下几个小国。

季袅很高兴,转头将决定权交给了九霖。

攻打真腊,是他为了争一口气。

至于南境其他国家,平南军到底适不适合继续攻城掠地,不是他考虑的。

他只知道,自已心中郁结了许久的那股子郁气终于在这一刻全部散开了。

这一日,季袅非常高兴,祭礼之后的宫宴上,酒也是敞开了喝的。

季袅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只知道这一日,他难得的有了微醺的感觉。

九霖从没见过季袅这般畅快过,看他高兴,便也不去拦他,由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

等到宫宴结束,季袅靠在九霖肩头,唇角噙着柔和的笑容:“阿霁,我真高兴,”

“高兴拿下了真腊?”

九霖揽着他的肩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