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女子坑林琉这一把,夜枭当真觉得这女子有胆识。皇上想培养女官,这可以是一个。
主要的是,天机楼里没什么女子,搁一个女子在这里,着实不方便。
“送去摇光楼,给季然带。”
季默想了想说:“皇上身边本来也没几个女官,我看也就季然行。”
“嗯,等我问问季然。”
夜枭当真觉得花想容像烫手的山药,捧着吧,捧不住,放了吧,放不下。
林琉这个死真的是作的清新脱俗。
他若只是将花想容带回府上偷偷养着,干什么都没人知道。
偏偏人心不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别管他了。”
季默看夜枭在自已身边,还有心情想别人,有些不悦,抬手揽着他的肩膀:“走了,老子陪你去天机楼。”
“这么大人了不学好,学什么老子老子的爆粗口。”夜枭笑着骂了一句。
“老子乐意,我有气还不让撒了。”季默怼了一句。
“行,有气就撒啊。”
只要季默不动手动脚,夜枭脾气就很好:“哥给你当出气筒。”
“那让我睡?”
季默挑衅地看他。
夜枭:“……”
“哥,咱换个话题吧。”他干脆认怂,喊了季默一句哥。
“没意思,那你让我出什么气。”季默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我让你出气又不是让你泄火啊。”
夜枭是真的不想和季默争论这个话题了:“你把耿叔的话本给我,我看完了不心动,你以后也不许提了。”
“好。”
季默一口答应:“可你若是心动了,不承认呢?”
“你哥不是那种没胆的人。”
夜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还不信了,好好一老爷们,怎么看个话本就变了。”
“呵,夜枭,有没有可能,是你先有了这个念头,只是抹不开面子?”
季默站住,看着夜枭的眼睛:“我觉得耿叔说的很对,你若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绝对不会和我说那种话。毕竟男人有多看重自已的尊严,大家都懂。尤其是你,又不是那种没脸没皮能拉下面子的。”
“这话说的。”夜枭笑着看他,“那照你这么说,你也早就对我有意?”
“大概吧。”
季默抬眼望天。
其实静下来的时候,他对自已忽然产生的执念也有过反思。
可反思的结果是,他真的想要追求夜枭,发自内心、从灵魂深处想要拥有他。
他一直以为自已是想娶妻生子的。
从前没考虑这个问题,是因为主子举步维艰,他的生活步步杀机,所以他才不考虑。
但是如今他安稳下来,安稳了两年了,他为什么还是不考虑?
当真是因为太忙了吗?
并不是。
他其实没有那么忙了,甚至有闲暇整日里去看赏花钓鱼、和朝臣喝酒玩乐。
可……
他不想娶妻,从来没想过。
偏偏夜枭开了个玩笑,他就上心了?
他恐怕也是如耿絜所说,爱而不知吧。
蓦地窗户纸被捅破了,他就不想再让自已缩回壳子里了。
他的人生,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是主子和夜枭带他走过来的。
或许从那时候起,那颗种子就已经种下了,生了根,发了芽。
大概这两个字,让夜枭叹了口气。
“行,老子和你处处看。”
他像是投降了,语气颇为无奈,哄孩子一样:“给你个死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