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虽然知道温可多半说完就抛到脑后，像是之前她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那样。但是哪有让人结扎，说完就忘得一干二净的？

“……反正我考虑过了。”叶辞不理她，继续说，“结扎虽然不会影响身体，但是超过五年复通的成功率就会降低。”

温可看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按照我以前的计划，二十五岁之后才会考虑婚姻方面的问题。”叶辞垂眼，没看她，“你有可能会跟我结婚吗？”

“……”温可看起来有些无语：“你觉得呢。”

叶辞知道她不会的，她甚至不会跟他交往。所以她们算是什么关系？炮友？或者连炮友都算不上。她们开始于意外，过程全都是她的强迫，后来似乎又全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如果他只是叶辞，他考虑的不用那么多。但是他身后有着叶家，他肩负着叶家的未来，叶辞有时候也很希望自己没有那么理智，可以像别人那样没有脑子，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从他的兄长不愿意继承叶家开始，叶辞就很清楚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他也从来没有让长辈失望过。在遇到温可之前，他总是做的最好的那一个，他没办法凭着一己私欲就随便答应温可的要求。温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也不可能和他结婚，甚至连温可现在到底还记恨他或者已经不在意了他都不清楚。她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对她来说他又算得了什么？

他几乎看不见他和温可的未来，那他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跟他没有可能的人结扎？叶辞很清楚最聪明的选择应该是远离温可因为温可根本不会自己来找他，只要他不想继续，那他几乎可以说毫无代价地抽身离开。

只是他做不到而已。

“我跟我父亲说了，我说如果我结扎会不会影响叶家，他问我理由。”叶辞把一直戴着的眼镜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双和他气质格格不入的桃花眼，“你觉得我能给他什么理由？因为你一句话，因为你想让我结扎，所以我就想去？”

其实叶辞并没有近视，他只是觉得桃花眼不适合他，所以他就遮起来了。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对我从来都没有好脸色，根本就不喜欢我还总是对我提那么多要求。”叶辞的眼角有些泛红，“我要对叶家负责，没有理由我父亲根本不会同意的。”

他和父亲说了很多，而叶言似乎已经知道有温可这个人了。叶言没有挑明，只是问他，他的喜欢能持续多久。而叶辞也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喜欢温可，那么现在的一切到了那时都像个笑话。

……总之，正确的选择绝对不是答应温可去结扎。

只是，他不想和以前那样，永远选对的选项，而不是他想要的选项。

“不过我也不需要我父亲的同意。从我问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叶辞站起身，走到温可旁边，握住她的手腕从她手上抢了一个草莓，“我会去的。”

他也想过，如果温可以后反悔想要女儿，他又没办法生，就只能想办法去父留女了。

“反正我已经习惯当第二了，这次就保持住吧。”叶辞表情还是那么冷淡，丝毫看不出已经在想以后该怎么杀人了。

他把从温可手上的草莓吃了之后咬了一口温可的手指：“你真过分。”

“……”温可看着他，面无表情把手抽回来，再把另一只手上拿的资料丢给他：“很可惜，你现在只能当第三了。”

叶辞：“？”

他拿起资料，看清上面名字的时候瞬间表情都绷不住了。

“只是结扎而已，不会有人要摆出一副牺牲很大的样子来吧。说什么家里人不同意但是他愿意之类的，想换什么好处。我是男的我也看不起那种人。”温可模仿了一下宁江城当时的语气，“一点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