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把带着血丝的水呸呸吐掉之后，瞅了一眼还直不起腰的楚原戚。她搞不懂楚原戚脸红的时候为什么看起来还那么凶巴巴的，明明实际上是个咬一口就看起来要不行了的纸老虎。

梅开二度，她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又往他身上一泼，不过这次她专门往还在渗血的伤口上泼的：“滚去做饭。”

“嘶，”楚原戚这才给泼清醒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对劲，他凶巴巴地转过身扯自己的领口，“干什么啊，痛死了。”

他一边在温可凉凉的视线里扯衣服，一边慢慢反应过来温可刚刚咬他的时候说了什么他也是欺负她的人？

啊？他，他也没干什么啊，就是砸了温可的琴、还骂她、然后对她说了一些话而已……

楚原戚越想动作越僵硬。自从他放弃逃跑之后就已经下意识不去想那些事情了。在被关起来这么久，无论是以前在学校、还是温可绑架他，好像都已经是离他很久远的过去，已经被没有希望的他故意遗忘。只不过以前是潜意识里自己忽略了那些部分，但是后来不用他怎么故意，给温可做饭洗衣服、等她回家就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了。

他以前特地不去想，是怕自己想起来会像刚开始一样反抗，那样就只会挨打。现在忽然提起来，他却已经完全丧失了那种逃跑反抗的想法，还开始觉得温可打他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可是温可！他居然敢那么跟她说话虽然他还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但他至少对自己这么对待温可感觉到了后悔。就算他的那些行为和温可绑架他好像沾不上边，楚原戚也已经给她找好理由，然后愧疚了起来。温可她还是会哭的女孩子，一定有他不知道的苦衷，她对自己已经很好了……

温可不知道楚原戚内心百转千回，甚至身为受害者开始怜惜起了她这个犯罪者。她只是用冷酷的眼神督促着他去做饭。

结果在那里磨叽半天想着怎么哄温可开心的楚原戚才语气生硬地对她说：“你别哭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没哭。”温可纠正他，而且她不懂，这家伙全身上下除了胸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结果没想到还真有，只不过那是对于楚原戚来说的‘好东西’而已。

身形高大的他站在站在温可身后很有压迫感，他举起自己肌肉有力的胳膊然后……动作小心地把温可的头发摆弄来摆弄去。

终于结束了，他从她身后退开一点，语气有点犹豫：“好了？”

温可对着镜子看了看头上歪歪扭扭的两个用头发绑出来的小尖角，面不改色地照着楚原戚的小腹就是一拳：“滚去做饭。”

“哎！我学了很久的！”楚原戚被打了，痛得龇牙咧嘴地狡辩，“只是还没实验过啊，我多绑几次肯定就好了！”

……结果又被温可打了一顿。

楚原戚一边穿着围裙做菜，一边用冰块敷着自己青紫的嘴角。他嘟囔着骂骂咧咧，什么“女孩子都没办法抵抗的猫耳编发”，都是骗人的！还害他连续两天都守在电视机前面学，真想一枪崩了那个骗子主持人。

*

台上的校董发言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话。

江沛坐在椅子上盯着跟她隔了一个人的温可，对她说：“温可，你最近看起来不太一样哎。”

江沛是小提琴社的社员，对温可来说是熟人。于是温可听见她说话，也歪着头越过中间的人看她：“是吗。”

听见她的反问，江沛直勾勾看着她歪着的脑袋上两个像是猫耳朵一样的小尖角：“……当然啊！”

这也太不一样了，怪不得她一路走过来都发现其他人都偷偷看这边，这也太令人无法拒绝了吧。

温可这才想起来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头。她都忘记了，早上的时候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