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稻田,痛心疾首的说道,“少爷您看,今年的粮食恐怕保不住了,大家现在连一顿稀粥都喝不上,眼看就要饿死了。您是不是把租子减免一点,给大家留条活路?”
周允晟不说话,拧着眉头在田间转了一圈。许多人知道东家要来,站在不远处观望,若是里长露个笑脸,大家就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若是里长愁眉苦脸,想来今年又没粮食又要交租,只能回家卖儿卖女了。
走完所有稻田,又看了看天色,周允晟徐徐开口,“想来近两个月都不会下雨,粮食确实保不住。如此,今年的租子就全免了吧。”
里长大喜过望,还未来得及道谢,却听随同前来的朱老四焦急劝阻,“可是少爷,咱们家也没有余粮了,还要养活那么多下人。如果他们不交租,咱们家也支撑不住啊。不如就减个一成吧,您看怎样?”
周允晟听罢露出为难的神色。里长一下子陷入绝望,用力握拳,恨不得把朱老四痛揍一顿。
耳力非凡的秦策正站在不远处倾听几人谈话,本还为朱子玉的好说话感到惊讶,如今看了朱老四的表现,猜测两人有可能在演双簧,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目的就是为了推脱里长减租的请求。还真是一对狼狈为奸狼心狗肺的东西。
思及此处,他冷笑一声就打算离开,却听青年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说全免,你说减一成,你以为老朱家是谁在做主?支撑不住就节衣缩食,还支撑不住就遣散奴仆,我老朱家养不起比我朱子玉还能摆谱的奴才!”
“少,少爷,我只是提个建议罢了,并非替您做主,请您莫与小人计较!”朱老四被他阴测测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连忙冷汗淋漓的作揖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