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的是,那少谷主试图阻碍他进入炼丹房,已在他暴虐真气的剐蹭下化为了一摊血水,唯独被鲛人纱包裹的双手还完好无损。他见这玩意儿似乎有些妙用就搜刮了来。

“你喜欢吗?原就是为你寻。”子玄微微一笑。他愿意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这人面前,只为了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周允晟果然定定看了他一眼,却不说喜不喜欢,伸出舌尖把药丸卷入口中,囫囵吞了。残留在体内的毒素迅速消解,这药丸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子玄倾身,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见他苍白的脸色泛出一丝红晕,这才放开呼吸。

“谷主许昌已把我们的行踪透露出去,此处不可多留。”他脱掉手套,转而戴在男人手上,用布巾裹了些伤药、银两、衣衫、干粮等物,然后将男人抱入怀中乘风而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才有药童发现躺倒在炼丹房内的谷主和少谷主,待要追捕凶手时已经晚了,二人已在千里之外。

“你把许昌和他儿子杀了?”周允晟躺在一张华丽的软榻上,周身萦绕着一缕缕香风。此处乃城中某位富户为安置外室购买的院落, 非常精致奢华。那外室及其一干仆役全被子玄点了穴,如今正七零八落地躺在库房内。

子玄不答,只双手合十,默默诵经。

周允晟瞥他一眼,冷笑道:“烧杀抢掠的事儿都干齐全了,这时候装什么得道高僧,不若蓄发还俗吧。”他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逼爱人还俗。他要是当了和尚自己怎么办?也去当和尚?此事绝无可能。

子玄停下诵经,摇头道:“不还俗。”

“都这样了你还坚持不还俗?你就那么爱你的佛祖?”周允晟被气笑了,拽住和尚的衣襟逼问。

子玄用微微泛红的双目凝视他,似有千言万语,却偏偏只字不提。

二人对峙良久,终是周允晟率先败下阵来,松开他衣襟冷笑,然后拿出怀中的帛书,卷成条状抽打他平静无波的脸庞:“你搅了我的好事知不知道?我早已把宝藏取出,尽数送给袁坤鹏,而后把几百斤黑火药埋进去,只等着某些人自投罗网。偏你多管闲事,把帛书抢了回来。”

子玄眉头紧皱,脸色暗沉:“你把宝藏送给了袁坤鹏?”

“宝藏是我的,我爱送给谁就送给谁,与你何干?你既不想还俗就给我滚回少林寺去!”周允晟不想再看见和尚光溜溜的脑袋,干脆闭眼假寐。

子玄眸色几变,直过了许久才压下翻搅的杀念和妒意,低声诵经。

“别对着我念经,我还没死。”周允晟抬手逼出一缕掌风,将挂床幔的金钩打落,把和尚隔离在帐外。

子玄似是充耳不闻,把音量稍微压低些许继续诵经。在袅袅梵音中,周允晟满心的怒气一点一滴化去,头渐渐歪在枕上陷入黑甜的梦乡,临到黄昏才苏醒过来,偏头一看,和尚依然跪在外面念经,像是一步也未曾离开过。

“你还有完没完?少林寺你是回不去了,就别念了成吗?”他掀开纱帐,无奈叹息。

子玄这才消停了,站起身査看窗外的天色,问道:“饿了吗?我去做饭。”

“快去快去。”周允晟一面摆手一面下床穿鞋。

子玄并未离开,而是走过去半跪下来,将他玉白的脚放置在膝头,轻轻套上鞋袜,复又握住他手腕査验脉相,见毒素已经清除才彻底放心,掩上房门朝厨房走去。

二人用过晚餐天色已经全黑,一轮弦月挂在窗棂上,洒下莹莹微光。子玄点燃油灯,把一册游记塞入男人怀中,温声道:“你先看着,我去打水为你洗浴。”

周允晟恼他不肯还俗,却又无法抗拒他的体贴温柔,僵着脸接过游记,一言不发地翻阅。子玄本想俯身去亲吻他眉心,被他避开了,眼里迅速划过一抹暗芒。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