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要玉石俱焚!快救心经!”不知谁大喊一声,几百名高手似蝗虫一般朝空中的帛书扑去,其间不忘你来我往地过招,试图阻碍彼此。

周允晟屈膝半跪,一手捂着不停涌血的伤口,一手支撑在地上,头一低便吐出一摊黑色的血液。剑上竟然淬了剧毒!这些人果然是不择手段!

子玄对智深视若无物,脚尖一点就飞跃到半空,几掌把挡住自己前路的人击飞,然后踩着他们下落的身体朝上攀越,三两下就把帛书握在手中,如离弦的箭,冲奄奄一息的男人疾驰而去。

“子玄圣僧?”原本快要抢到帛书的几人被他迅猛无比的身法惊住,待看清他面容,差点吓得真气溃散。只见他脸色青白,眼珠赤红,体表更浮出一条条粗壮的青筋,看上去像一头挣狞的野兽。他眸子深处再没有半点悲天悯人的情怀,只有浓重到有如实质的杀气。

“你来了。”周允晟推开试图搂抱自己的和尚,抬眸瞥他一眼,也免不了露出惊骇之色。他只想让他看清何谓江湖,却不想刺激得他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勉强定下心神,他从008内导出两股能量,一股用来护住心脉,一股蓄积在指尖,朝和尚的丹田点去。

子玄不闪不避,强硬地把男人搂入怀中,丹田内左冲右突的真气把男人渡入的能量尽数吞噬。他心魔已成,再如何引导也变不回原本的模样,干脆逆转真气,恣意放纵,却没料自己不但没死,反而功力暴增,这才能在短短的十个时辰内从少林寺赶到漠北。

“你受伤了!”子玄哑声开口,想把真气送入他体内护住心脉,却又迟迟不敢动作”他现在的真气与别人大为不同,充斥着暴虐的能量,甫一入体怕是会把男人的经脉绞碎。他虚扶着他,连轻轻碰触也不敢,唯恐他像脑海中的幻影那般化为片片灰烬消散。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周允晟笑睨他,每吐出一个字就要喷出一口鲜血,“我没有违背誓言,所以你看,我马上就要去西天了。你现在可觉得满意?”

我怎会满意?我怎能眼峥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若是连你的今生都把握不住,还要什么来生来世?子玄的头脑前所未有地清明,却又前所未有地凌乱。

他徒劳无功地捂住男人汩汩流血的伤口,赤红的眼珠充满热泪,嘴巴开合却说不出话,只能从喉头挤出困兽一般的悲鸣。男人即将离他而去的事实令他心神大乱,无边恐惧当头压下,差点碾碎他的脊梁。然而他没有时间悲切,把夺回来的帛书塞入男人怀中,将他打横抱起飞离此处。

“不好,他要救走魔头,快追!”其余人立即扑过去,却被他甩出的狂猛掌风震开数丈。掌风去势不停,连连击穿几十人胸腹才被一块巨大岩石拦住,留下一枚深深的掌印。此等功力莫说在场众人,便是余沧海恐也稍逊一筹。

智深走到石头前凝目细看,许久后才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功力暴增至此,定是已经彻底堕人魔道,再难挽回了。

“我原本以为十年后再见,你还是那个圣僧,我却成了一把枯骨,却没料临死前还能见你最后一面。”周允晟表面看上去伤得严重,实则用008温养半月也就好了。但他绝不会说出来,反倒不断刺激和尚。

“我绝不会让你有事。”子玄嗓音颤抖,不时垂眸观察男人伤势,只觉得胸口正被无形利刃反复切割,撕心裂肺一般疼痛。他震开前襟,把男人裹入怀中,用最快的速度朝神医谷赶去。

周允晟果然不再说话,摸出和尚塞给自己的帛书,恨不能再吐出二两血。真他妈多管闲事,你来就来吧,还抢什么东西,把我好好的布局搅和的一团乱!眼下该怎么办?找机会把帛书再舍出去?他想得头疼,干脆脑袋一歪睡死过去。

子玄见他晕倒了还不忘紧紧拽着帛书,绞痛的心这才好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