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姚黄陪着母亲帮父亲收拾了一些衣物鞋袜,姚麟也从武学告了假等着与父亲惜别。

姚震虎快马加鞭赶回家,一个照面,便见媳妇女儿都红了眼眶,女儿更是一头扑进了他怀里。

姚震虎笑着摸摸女儿的头,满不在乎道:“怕什么,爹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能打但不会讨好上峰,所以困在京营很难升官,盼着上战场立功盼了多少年了,今年终于盼来了,爹这里别提多高兴了,你们也都欢欢喜喜的,多想些爹立功升官的好事。”

姚黄抽搭道:“我不稀罕做什么大官的女儿,我就要爹平平安安地回来。”

姚震虎:“那你就多替爹求求菩萨,赵老爷不是送了你一串香山寺方丈开过光的手串吗,你没事每天转几圈,肯定管用。”

提到这个,姚黄更想哭了,她还没告诉父亲惠王跟她提亲了,想着等永昌帝赐婚了直接给父亲一个惊喜……

姚震虎把女儿塞给儿子安慰,拉着媳妇去东屋说贴己话了,罗金花是知道女儿的好消息的,这时候却也不敢告诉丈夫,就怕他为了给女儿争脸面更想去立功。

姚震虎只在家里待了半个时辰就带上包袱匆匆走了。

大军出发时永昌帝要去城外为大军送行,城中主道静街,严禁百姓前往拥堵,而且十万将士都在城外,百姓们出不得城门,既然无法外出为丈夫送行,罗金花就带着女儿失魂落魄地坐在家里,时不时掉一串眼泪。

窗外日头越升越高,大军肯定早就启程了。

罗金花重新振作起来,既然当年嫁了个在军营当差的,她便早就做好了男人去战场的准备,除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再盼着朝廷打胜仗丈夫早些回来,她们娘仨在京城什么都帮不上丈夫。

姚黄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就是舍不得父亲。

左邻右舍都来安慰娘俩,姚黄自己闷在西厢房,由母亲去应酬。

这边罗金花刚送走两位好心的街坊,就见巷头那边拐过来一辆马车,心绪不宁的罗金花干脆站在门口看热闹,没想到那马车竟然停在了自家门前,车门打开,里面弯腰走出来一位穿着细布衣裳、慈眉善目的富家太太。

罗金花:“您是?”

柳嬷嬷笑道:“是罗夫人吗?”

罗金花点头。

柳嬷嬷靠近她,低声道:“老奴乃惠王府的管事嬷嬷,特奉王爷之命来给姚姑娘送几样礼物。”

罗金花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小丫鬟从车上抱下两长两短共四个匣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明明比她更像官夫人的那位嬷嬷身后。

回过神来,罗金花直接带着柳嬷嬷三人去了女儿的西厢房。

姚黄无精打采地在炕上坐着呢,得知母亲领进来的三个陌生人居然是惠王府的人,姚黄也没太当回事,甚至觉得惠王送礼送的不是时候,她现在满脑都是自家父亲的安危,没心情想别的。

直到柳嬷嬷打发两个小丫鬟出去,说出惠王也带兵出征了,姚黄又蓦地落下泪来。

好啊,父亲去战场了,她才遇见的俊哥儿居然也去了!

十四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哪有不哭的,柳嬷嬷柔声安慰道:“姑娘莫怕,咱们王爷十八岁就在南疆打过胜仗了,这次去北边肯定也会连传捷报,姑娘就等着好消息吧。”

姚黄抹着泪点点头,是得想好的,想得越多越灵。

柳嬷嬷哄好小姑娘留下一封信与四个匣子就走了,还不许姚黄去送。

趁母亲不在,姚黄飞快打开了四个匣子,先检查有没有等会儿不方便让母亲看的。

两个长条匣子里都是裱好的画轴,一幅画了身穿红裙骑在林荫官路上回眸望来的姚黄,一幅画了几株姚黄牡丹。

姚黄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