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沿着十几丈宽的渠道朝前奔涌而去。河水撞上两侧厚重的渠壁溅起一朵朵水花,飞落在离得近的百姓脸上。
蒋强、蒋盛皆神色凛然,若是在这里决渠,一来他二人没黑没夜地挖也要耗费几日功夫,二来一旦挖通,激荡的黄河水流怕是马上也会将他们吞没。
还好长公主要的只是淹没部分田地的小灾。
按照狄知县十日一灌的政令,他们并不着急在今日就动手,长公主也说了,让他们谨慎筹谋再在四月里行事,毕竟官员们再大胆也不敢将渠修得刚用一次就坏,待引水三四次后再出现决堤,更能印证修渠官员们的偷工减料、粗制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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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三月初五,趁着晌午日头足且屋子里特意又烧了一回地龙,姚黄由金嬷嬷与大丫鬟们伺候着快速洗了一次澡,洗完赶紧穿得暖暖乎乎地坐到东次间的暖榻上,在透进窗的暖阳下晒头发。
晒好的长发蓬蓬松松带着淡淡的桂花清香,姚黄自己都要爱死了。
黄昏时分,惠王爷从宫里回府了,照旧在前院沐浴更衣去掉外面的所有污气再来后院。
金嬷嬷、乳母、阿吉等大丫鬟都知道王爷这时候会来,做好该做的差事便退到堂屋,等主子们喊话了再进去。
惠王爷推着三轮轮椅进了次间,习惯地朝榻上看去,就见王妃穿着一件海棠红的长裙靠在窗边,手里高高举着一本书挡住了头脸,襁褓摆在王妃旁边晒不到夕阳的地方,才出生九天的孩子小小的一个,躺在襁褓里根本看不清脸。
赵璲移到榻前,王妃的书依然高高举着。
赵璲一时判断不出王妃是看得太认真了没察觉他的进来,还是故意在等他上榻。
稳妥起见,赵璲问:“在看什么?”
王妃躲在书卷之后,笑道:“封皮上不是写着吗?”
赵璲:“……”
视线扫过正朝着他的封皮上的几个字,惠王爷双手撑住榻沿,熟练地将自己撑了上去。
摆正轮椅,搬上双腿,赵璲一下一下地挪到襁褓前。
筠儿竟然醒着,睁着一双随了他的凤眼,两只小手搭在胸前抱在一起,娘亲安安静静地看书,他也安安静静地躺着。
赵璲将食指伸进筠儿虚握的小手中间。
小家伙便弯起了嘴角。
因为王妃看书看得过于认真,惠王爷便一直简单地逗着孩子,直到熟悉的淡淡桂花香终于引起他的注意,惠王爷才想到什么,对着王妃高举的书卷问:“洗头了?”
王妃:“是啊,我还沐浴了呢,都洗完两个半时辰了一点事没有,王爷回来前也才让李郎中请过脉,所以王爷不用担心我会受寒生病。”
赵璲:“……”